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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芙蓉说着有些唏嘘,若是早知晓有今日这么一出。

当天她便应该立即将这账册交给顾甚微同韩时宴,何必兜兜转转折腾了这么久方才真相大白。

真就是一念之差。

顾甚微说着,亦是唏嘘不已。

她哪里晓得,早在她刚回到汴京城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了宋雨。

这一错过,便是这么久。

甚至她还在想,当初若是她不跟韩时宴那么紧,会不会应芙蓉早就将手中的账册交给了韩时宴……

这么一想,顾甚微的表情都微妙了起来。

不过若从账册开始切入,那他们就揪不出齐王了……

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她摇了摇头,目光晃过姜太师,又朝着一旁呆愣愣的陶然看了过去。

“告诉你一个秘密,齐王手中并没有一颗假死药作为证据。”

若是有,他早就拿出来交给韩时宴,然后递交给王一和了。

税银案作为物证可以钉死姜太师,但此人老奸巨猾擅长狡辩!应该再多钉上一根,叫他毫无挣扎机会才是。

这陶然不是在这里杵着么?他可是税银案唯一活着的证人。

李京哲同江浔都已经死了。

陶然噌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顾甚微,指向她的手指尖不停的发颤。

那模样简直可以用怒发冲冠来形容,他本就是乡野出生的武将,有些不修边幅,这会儿气上头了袖子一撸,愤愤地就要动手,猛地朝着顾甚微一拳打了过来。

“你驴我!老子要被你害死……”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尖叫起来。

无他实在是那陶然牛高马大又是男子,而顾甚微看上去就像是个风得都吹起的纸人儿,那一拳若是砸到她的脑袋上,还不直接将顾甚微的脑浆都给打出来。

那扛着儿子的大汉见状,伸手一薅直接将头顶上的孩儿薅了下来,捂在了怀中。

那孩子触不及防就感觉眼前一黑,死劲地瞪起了白嫩嫩的小腿,“阿爹!你没洗澡!臭!”

孩子的声音清脆无比,说的话也格外引人发笑,可是陶然却是完全哭不出来,他只觉得喉咙一紧,整个人的呼吸都困难起来。

先前还站在那里像个沙包一般等着被他打的顾甚微,不知道何时已经闪现在了他的跟前。

那双白皙而又纤细的手正毫不费力的掐着他的脖子,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双手上的老茧,这不是一个闺阁少女应该有的手,这是一个不知道杀过多少人的使剑的手。

同他这样半路出家的野路子不一样,眼前的少女怕不是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学剑了。

他虽然比她年长,可论修习武功的时间未必就比她多,更遑论她那惊世骇俗的天赋了。

他根本就是在以卵击石。

以顾甚微这么高的武功,她愿意站在这里有耐心的给他们摆证据,已经是给了他们天大的脸了。

只要她乐意,她完全可以直接将站在这里的她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