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岂会容忍自己的儿子平平无奇的度过余生。
他早就竭尽全力的给他铺好路了。
“你身为官家的替身,却是站在了姜太师身后,可见你是由他举荐你的。苏贵妃安插你近前是做什么?”
顾甚微不知道叶子君替苏贵妃做了什么,更加不可能事无巨细的猜到姜太师同苏贵妃是何时开始勾结,又具体达成了什么样的条件,但是在有限的消息当中,她还是推断出来了这样的结论。
官家猜忌心重,若是知晓了苏贵妃调教了一个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替身,会做何想?
若是知晓了当年非要杀死张春庭的人是苏贵妃又会做何想?
老迈的君主平等的猜忌自己每一个儿子,都认为他们想要害死他,想要夺走他的皇位。
顾甚微想,这兴许就是张春庭认祖归宗的筹码之一。
“我哥哥当真是绝顶聪明。”
顾甚微不由得感叹出声。
她说着,看向了一脸震惊的叶子君,“你很着急对吧?你担心被皇城司当做姜太师党羽清算,你担心苏贵妃会卸磨杀驴,将你这个知晓了太多秘密的人斩杀灭口。”
“所以你才故意弄了一个见仙令,引得我不得不来这里。”
“你担心若是再晚一些,不等你像今日这般来杀我,就会有人送你们兄弟上路了。”
这一下子叶子君彻底的震惊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什么都没有穿,就这样站在阳光之下,微风吹得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先前同顾甚微交手,他已经明白了二人之间存在的巨大鸿沟。
他引以为豪的快剑,在顾甚微眼中就是每一招每一式都清清楚楚的慢动作。
而不光是剑招,如今他的内心,也是每一个念头,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叶子君张大了嘴,他突然有些后悔了。
他就不应该报仇的,他应该带着叶昭就藏在江湖之中做个逍遥门主……而不是为了招惹这个杀神将自己同小弟都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只是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没有退路了。
叶子君想着,手中那柄白色的长剑指向了顾甚微,那些黑衣人像是得了信,立即宛若饿狼一般扑了过来。
顾甚微余光一瞥,瞧见韩时宴周遭的暗卫功夫了得,完全可以护他周全,她轻轻一笑,彻底放开手来。
十三岁的顾甚微面对乱葬岗围杀险些丢了一条性命。
十七岁的顾甚微面对九幽门围杀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那些参加武林大会的众人,瞧着这边恶战起来,不由得退得更远了一些。
“金疮药、止血丸、回魂丹、寿衣、棺材……”
除了依旧是重复个不停的有气无力的叫卖声,整个恒远镖局当中都一人言语。
过了不知道多久,拖着庄问尸体的衡山四老,终于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幸亏我们没有上台,不然日后可能不叫衡山四老,要叫衡山四鼠!”
“嗯,抱头鼠窜的鼠!”
“琴痴命不好,登台太赶早,叫那叶子君装上了……”
“现在朝廷厮杀得比江湖还凶残了吗?不是说我们大雍朝廷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么……”
“打今日之后,那第一凶剑就更凶了吧!”
人群当中到处都发出了这样的惊叹之声,不一会儿的功夫,那高台之上还站着的,便只有顾甚微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