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三孙子可怜,这对爹娘能想到彼此,却想不到别人,包括他们的儿子。
三孙子是老大媳妇养大的,香香帮着教懂事的,自己和老大都比不上她们……
孩子如今有出息了,他们连一句大嫂的好都不知道说。
丁壮说道,“立春娘,利来五岁来到这个家,长到十三岁,我知道你辛苦了。稍后我让人拿二百两银子给你,想买什么买什么。”
有公爹的这句话,一切都值了。
张氏笑道,“利来是我的侄子,应当的。”
唐氏笑道,“公爹,利来说了大嫂的好,我还给大嫂送了不少东西。都是一家人,‘好’也不需要天天挂嘴边。”
几人都没搭理她。
张氏听说荀驸马单独给闺女送了礼,又警惕起来。
那个老不羞,不会知道香香是他的亲闺女,才如此上心吧。
她悄悄跟丁香耳语道,“荀驸马怎么回事,怎么能给小娘子送料子。”
丁香笑道,“娘,他是我的师兄,还是我的表伯,送点礼物也没什么。”
晚上,丁钊没回来吃饭。
长随回来禀报,老爷在明月楼请几位官老爷吃饭。
夜晚,东顺街灯火如昼,花枝招展的乐女抱着乐器在人群中穿梭着,酒楼妓馆茶肆里飘出阵阵歌声及笑闹声,给寒冷的初冬增添了几分浓艳。
丁钊几人喝完酒,一个个红光满面走出明月楼。
丁钊一一把那几位官员送上车。
他刚想上自家马车,一个声音传过来。
“丁钊兄弟,你又来京城了,在哪里发大财啊?”
丁钊一愣,忙说道,“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那人道,“我是张老三啊,住七口胡同,咱们可是当了一年的好邻居。我还去你家喝过酒,你媳妇烧得一手好菜……”
“去去去,我不认识你。”
丁钊今天喝得有些多,脚步踉跄,心里发慌,急忙上了马车。
他跟车夫和长随解释道,“那人的确是我的一个旧识。但是个赌徒,被他认出来,找我借钱不好不借……”
马车跑远,张老三啐了一口,“呸,有几个鸟钱,穿上绸子衣裳,就不认人了。你他娘的就是化成灰,老子也知道你是丁钊,当初跟老子一样住七口胡同,穷的叮当响……”
一个三十几岁穿官服的人走过来,义正言辞说道,“那人的确叫丁钊,如今可是从五品官员。你辱骂朝廷命官,是要坐牢挨板子的。”
张老三吓得赶紧哈腰说道,“草民该死,草民不知道丁钊……什么,丁钊当了官了?哦哦哦,再不敢骂他了。”
荀千松甩了张老三一个银角子,“走,去那里说话。”
他指了一下远处的墙根。那里背光,好说话。
张老三跟着他去了。
荀千松也刚喝过酒,听到这个人和丁钊的对话。
他对老丁家非常不满。一个铁匠还狗眼看人低,跟着董义阖只认荀千里和荀千岱,从来不把自己这一房放进眼里,连他闺女都敢怠慢自己的母亲。
母亲着实气了几天。
突然听到张老三骂丁钊的话,十分好奇。
丁钊连自己叫丁钊都不敢承认,是早年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荀千松问道,“丁钊在七口胡同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