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香一手一个,牵着他们去一旁讲故事。
这时候,一个婆子过来禀报,“驸马爷,大老爷,杨管事回来说,老太爷又病重,晕睡不醒。”
荀千里和荀千岱互相望望,气得要命。
荀适装过几次病,他们一去病就好。
可他们又不敢不去,怕荀适真的病重,或者他不管不顾闹出去影响荀家声誉。
前几次去看荀适,一次让他们兄弟陪他下棋,一次要银子,一次要女人,一次让他们帮朋友升官……
荀驸马还好,除了陪着老父下棋一概不管。其他所有事都交给荀千里操心,能给的给,不能给的跟他打太极,不省心的女人和下人还要处理掉。
这次两兄弟依然不敢不去。
荀壹卿还要跟去。
荀千里道,“你在家招呼客人,我们去就行了。”
他都腻烦透了,不愿意儿子再掺合进来。
赶到庄子,已是星光满天。
荀适还躺在床上挺尸,屋里站着两个姨太太,两个下人。
荀千里荀千岱躬身见了礼,就看着床上的荀适。
这哪里是病重之人,脸色白里透红,头发胡子乌黑发亮,根本不像五十几岁的人,看着像荀千里的哥哥。
由于心虚,闭着的眼睛还动了动。
荀千里忍着气问道,“父亲哪里不好?”
白姨太太代他说道,“老太爷从昨天起就不吃饭,一直晕睡到现在。”
荀千里沉了脸,“你们是怎么服侍老太爷的?这里是留不得你们了。”
两位姨太太用帕子捂着嘴哭起来,两个下人吓得跪了下去。
荀适一下坐了起来,吼道,“两个不孝的东西,大过年的不来陪老父,一来就要处置我的人。上次我让你们给白鹏走门路的事,怎么没有消息?
“敢糊弄我,我就死给你们看。我死了你们就要丁忧,还想升官?做梦!”
白鹏是白姨太太的嫡兄。
见老父身体无碍,荀驸马自去厅屋喝茶。
荀千里袖子里的拳头握了握。这个女人居然敢蛊惑老父威胁自己,是该处理了。
父亲在京城的时候,再如何也没有这么摆烂过。曾经的三品大员,竟变得如此面目全非……
次日荀香去了丁府,会在丁府住一晚,明天直接去陶府。荀驸马也会携礼过去,父女二人共同给老师拜完年后,再一同回府。
因为许下的那串珠子,东阳没有摆臭脸,很痛快地批准她在丁府住一宿。
荀壹博又去荀府找老祖宗和大伯父请教朝事。
在知道母亲做了错事还不自知,妹妹小小年纪要操心那么多事,他非常自责。自己之前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学习和这个家上,可要护住这个家还远远不够……
今天的天气跟荀香心情一样美好,阳光明媚,晴空万里。虽然还是冷风飕飕,已经能够感受到春的气息。
丁立春和丁立仁在门口迎接妹妹。
兄妹三人说说笑笑去了正院,压抑了几天的家终于有了笑声。
荀香一进正院,丁钊就拉着她跟自己比个子。
“上个月香香刚过我的下巴,今天就到嘴唇下面了,长了小半寸。”
又仔细看看她的脸,“抽条了,小脸瘦了点。那颗牙长得怎么样了?”
荀香最后一颗恒牙上年底才开始换,她张开嘴让丁钊看了看。
“嗯,没长歪。”丁钊满意地上下左右看看闺女,笑道,“模样,身材,牙齿,样样都好,咱家香香就是美胚子,谁都比不上。”
丁立春和丁立仁又拉着妹妹比个子。
丁立春比还丁钊高一点,荀香刚过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