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里这么多下人,还需要大嫂做饭?大嫂就喜欢做那些面子活,我顶看不惯。”
见丁壮鼓起眼睛,丁持忙哄道,“灵灵,这就是大嫂聪明之处。亲手做羹汤孝敬公爹,关爱晚辈,是心意,也是贤慧。”
唐氏还不想去,但看到老爷子的眼珠子都快鼓了出来,只得撇撇嘴起身走了。
荀香问道,“二叔,你师父教你看相,说没说注意事项。比如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人不能看?”
丁持想了想,狐疑着说道,“那年我才十三岁,不想读书不想干活,天天在县城闲逛。有一天我看到一个人受了伤,大冬天的快死了,就给他买了两个馒头吃。
“吃饱后,他从衣裳夹缝里拿了一张银票让我帮他租房子养伤,我帮他租了房子,还给他买药买吃的。他说我有看相天分,就教我看相。
“大概三个月后,他说有仇家追他,他得走了。还说最好不要再见我,再见我说明他落魄了……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再看到过他。
“他只说我凭着这样本事能吃喝不愁,没说不能给别人看相。哦,我想起来了,他要离开的前几天,腿有些变瘸了,嘴巴也有点歪了,跟我先期的病情一样。
“是不是……我们说了不该说的话?”
他的眼珠子鼓了起来。
荀香算着时间。他师父的毛病是教了丁持三个月后开始犯病,说明他之前给某个特殊的人看过相。
丁持今年三十三岁,他十三岁时是庆观十一年。皇上不需要他看相,应该是给某个皇子看了相后遭反噬……
当然,也有别的什么自己没想到的原因。
至于他师父的仇家,有可能是苏家,或者是丽妃的什么人,也有可能是别国人,应该都与皇家有关……
他们不一定是想追杀他,还有可能是想软禁他为他们所用。
突然,丁持又说道,“哦,我又想起来了,师父还说就我这德性,肯定见不到皇上,至于百年难遇的极旺之人他都没见过,更别说我了……当时我没在意。”
他也想到了某种可能,双腿抖得更厉害。
荀香说道,“慧忍大师说,二叔说了不该说的,遭了反噬。你这个病他无法治,只要你管住嘴巴,病情便不会加重。”
丁持沮丧得不行。
别人难受是五官扭在一起,而他是左眼珠和左嘴角更左斜,丑的不能直视。
他说道,“那么多年我都无事,肯定不是看唐氏和香香的问题。一定是看‘九五之命’遭的报应,”又幽怨地看了荀香一眼,“香香,是你让我看的。”
这是埋怨荀香了。
荀香也不好意思,后几个人的面相的确是自己让他看的。
丁壮一下鼓起了眼睛,骂道,“是你自己笨,没领会你师父话里的意思,怎么怨上香香了?”
又伸出左手说道,“看看老子这只手,这是你害的,还害得香香差点被卖。我们不跟你计较,可老天看不过去,才把你弄成这德性。”
老爷子不讲理,丁持也没辙。
“爹,我没有埋怨香香,就是说说。香香,你认识的人多,再帮二叔问问有没有辙。求你了。”
荀香点头道,“好,我再问问。二叔记住了,以后不要随意给人算命,特别是皇家人。还有,二叔这个本事万不要说出去。
“看看你师父,八成是有人知道他有这个本事,才想抓他……”
丁持苦着脸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为表歉意,荀香送了丁持皇上赏赐的一柄玉如意和一个小玉挂件。
如今丁皇商不差钱儿,差的就是这些象征身分的摆件和挂件。他笑眯眯地接过,立马把挂件挂在腰间。
晚饭前,丁钊回来。
都是自家人,在正院吃饭。
当丁钊和张氏听说丁利来要定亲的时候,都大感意外。
丁钊笑道,“也是,利来已经十五了,该定亲了。”
吃完晚饭,丁壮把孙女一个人拉去竹轩,二人继续叙别情。
亥时荀香才从竹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