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要命那种。
希望他经过董爹爹的调教和战争中的洗礼,洗新革面,重新做人……
荀香还想迫切看一看丁立春,看看大哥是否真的如自己猜测一般在另一处安全的地方建功立业。
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还是没有。
今年只剩一个指标,必须过几天看结果。
待情绪稍微平静下来,荀香用干帕子把汗擦干,下床走去窗前。
推开小窗,秋夜深邃,明月高悬,清辉撒满庭院,树竹影影绰绰,菊花开得正艳……
寂静的秋夜是如此温柔宁静。
同一片天空下,那里正遭受着天崩地裂的灾难。
这个消息传进京城,八百里加紧也要等到十天之后。
明天得去问问明远大师。
虽然大师已经算到董爹爹能去另一片土地,也就说明这场大战他会以胜利告终,荀香还是担心着他和大哥。
荀香回过头,纱帐中的飞飞还睡的香,玻璃缸中的水像梦中海溢一般翻滚着,急得不行的小仙女肉身全部爬了出来,拖着壳奋力向上爬着。
荀香过去把小仙女捧起来,逗弄一阵才上床歇息。
由于紧张一直睡不着,外面天光微亮才沉入梦中。
荀香巳时初才起床。她急急吃完早饭,盘算着去跟东阳公主告假,说夜里做了恶梦,要去普光寺烧香。
刚走出房门,严家令陪着弘一小和尚来了。
弘一小和尚是明远大师的亲传弟子,是贵客,严家令亲自陪他过来。
老和尚放小和尚来东阳公主府,不是有重要事情,就是海溢已经发生,齐王等人已经对他构成不了危险。
小和尚笑的眉眼弯弯,他有大半年没下山了。今天下山,还是来姐姐的新家。
荀香迎出去笑道,“正好你来了,我还想着把飞飞带去给你看呢。”
看到久违的小和尚,飞飞兴奋地挣脱出锦儿的双手,也“咕咕”叫着飞进他的怀里。
抱着飞飞,小和尚乐得更欢,“还好你回来了,否则贫僧又要一两年看不到你。”
荀香把小和尚请去茶舍,给他沏了一杯最昂贵的青昔抹茶,又在上面拉了一朵荷包。
小和尚跟飞飞亲热够了,才抬头对荀香说道,“贫僧师父两日后要带贫僧外出云游,大概一至两年年时间。贫僧师父请小施主多做些能经久耐放的素点,后日遣人送去寺里。”
要那么久看不到老小和尚,荀香很是不舍。
这时候老和尚放心去云游,应该算到东海的海溢已经结束,大黎朝军队还胜了。他让小和尚来说这件事,也是在给自己某种暗示。
荀香提着的心放下了些许。
“好,我多做些饼干带给你们路上吃。正好家里有芒果,再多做些芒果蛋挞和冰淇淋给你们解馋。
“出门在外小师父要注意安全,要多看多思,既要了解百姓真正的需求,也要知道贪官的嘴脸……”
小和尚很纳闷,师兄也是这么说的。
出家人慈悲为怀,应该知道芸芸众生的不易,再像师父那样普渡众生……可贪官不是朝廷里的事吗,要管也是皇上管。
他还是点点头,“嗯,贫僧会的。饼干要多放些椰蓉,贫僧师父和贫僧喜欢那个味儿。”
荀香留小和尚吃了一顿丰盛的素宴,两人又在庭院里转了近两个时辰。
多是小和尚念叨,他把憋了大半年又不愿意跟别人说的话都倒了出来。
诸如,他看到一个师侄在后山跟一个姑娘见面,姑娘泪流满面,想让那个师侄还俗娶她……
一个师侄孙岁数不大心眼贼多,总想跟他拉好关系多吃几口他碗里的斋饭……
他对佛法越来越提不起兴趣,深感羞愧,觉得罪孽深重……
孩子到底是从肚脐眼里生出来还是从脚板心里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