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这吕邝的女儿,吕府的千金小姐的名字吕秋妍,也跟杏花杏树有关......”
浮沉子顿时来了兴趣道:“这名字跟杏花杏树有什么关系?谭老弟,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真是八卦小能手啊......”
谭白门摆摆手道:“蒙肇说给我听得......我总不能不听把耳朵堵上吧......”
浮沉子闻言,哈哈笑了起来。
“道兄也知道,这杏花啊每年三四月份便会开花,六月份开始成熟,等到十月份,也就是秋季的时候呢,杏花和杏果便没有了......而这吕夫人呢就是死在了秋季十月份,用吕邝的话说,以亡妻逝去的季节来代表亡妻,而妍字,就如那吕夫人与吕邝初见之时,吕夫人站在杏花之下,笑意妍妍......”谭白门摇头晃脑道。
“原来......这是她名字的来历啊......吕......秋妍......”浮沉子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那这场刺杀之后,依照吕邝那种刚烈铁血的性子,难道他都不查一查究竟是谁下的毒手......他就忍气吞声了么?”浮沉子问道。
“查了啊......怎么会不查,杀手和郭家的私兵近百人呢,不能全死了,被抓起来的也有好多呢,那吕邝操办了妻子的丧事之后呢,就去了军营的死牢,吃住都在那里,不审问出那些人的背后主使是谁,他发誓绝不回府......就这样过了几天几夜,终于有个小子熬不住了,就全撂了......把受了郭涂为首的郭氏家族的命令,前来杀他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吕邝......那吕邝又接连审问了几个人,他们招认的跟最早的那个人都差不多......那吕邝先命手下文书,让他们录了口供,更按了手印......然后,在他妻子吕夫人头七之日,将这些所有抓住的杀手和郭氏的私兵,统统砍头,将头颅悬挂在城门之上,为他的亡妻招魂......”谭白门道。
“额......吕邝虽然这样杀戮,但是也是与吕夫人夫妻深情......是个男人......道爷挺欣赏的!”浮沉子道。
“不过呢......这样做是痛快了,也告慰了亡妻......但幕后的主谋可还是毫发无伤,那郭涂还有郭氏一族还在渤海城作威作福呢......那吕邝自然不能忍......但他也知道,自己的主公沈济舟是四世三公,十分注重所谓的规矩,那郭氏一族又是渤海根深蒂固的老牌家族,自己吕邝不过一个小小的关隘守将,就算再加上他妻子娘家......虽然吕夫人家也是大族,但是仅限于在天门关如此,在渤海城可排不上号......所以,那吕邝就将这些杀人凶手的口供全部誊抄了一份,亲自写了信,连信带证据寄到了渤海城大将军府,要沈济舟为其做主......”谭白门道。
“呵呵......沈济舟?......吕邝还是太相信他了,太不了解沈济舟何许人也了......吕邝看到的是律法昭昭,那沈济舟可是看到的是人情世故,世家联手......道爷觉得,沈济舟不管此事,但是定然会借此事敲打郭涂,让他知道他郭氏一门的把柄在自己得手上,以后要郭氏一门老老实实地臣服在沈济舟的脚下!”
浮沉子叹道:“唉!可怜啊,一心满怀希望的吕邝,想的是主公英明,主持公道,却不想自己只是他的主公用来敲打渤海世家的一个棍棒罢了......唉......人心呐!”
谭白门也是唏嘘不已道:“沈济舟究竟怎么想的......那咱们也不清楚......反正是那吕邝写了信等回信,这一等就是石沉大海,渤海城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没有处置郭涂的消息,没有从渤海来天门关调查此事的大臣,甚至吕邝的英明主公,沈大将军,连一句安慰他吕邝的话都没有......”
“事到如今,那吕邝还相信沈济舟是个明主么?......”浮沉子冷笑道。
“呵呵......还真别说,那吕邝那个时候,还真就一直坚信沈济舟会为他做主,没有消息和回音的原因,可能是战乱原因或者什么,自己得信沈济舟未曾看到......于是那吕邝便又照之前那样,写了信附上证据,寄给沈济舟,然后第三封信......第四封信......”
“真执着啊......唉,这样的人,也是可悲,他在政治上简直就是个三岁小孩啊!”浮沉子摇头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