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瑛觉得口有点干, 就坐起来喝了一杯水。
喝完水以后他又披着衣服起来,跑出去上了个厕所。
这糟糕的住宿条件,上厕所都要出去。
他听说北方农村到了冬天, 都会在卧室里准备个尿桶的。
不过他们在录节目, 加上又是和裴勖一起住,他当然不敢在屋里尿。
他想, 如果是和翟星辰一起住, 他就敢。
他和翟星辰在一起, 他完全可以做自己。
胡瑛眯着眼看了一眼外头的星空,披着羽绒服跑回来。
“冻死我了。”他飞快钻进被窝里面, 顺便把他床头的粉兔子抱在怀里, 美美地闭上了眼睛。
说不定他想着一次星辰睡,还能梦到他呢。
只因为梦到他,他心里到现在还残留有甜蜜的感觉。
今天旅途劳顿,又冷,大家睡的都比平时要早。
翟星辰和严执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严执却毫无睡意。
他身体其实也很疲惫,但他不想睡。
不舍得睡。
这样和翟星辰一起住的机会并不多,四周的恋综, 其实很快就会过去。
他侧躺着, 在朦胧的光里盯着翟星辰看, 听他均匀的呼吸。
翟星辰一开始的呼吸有些沉, 后面渐渐就越来越轻了。
严执想, 他此刻如果下床,趴到翟星辰床头闻他,或者偷偷亲他一口, 就亲亲他的额头,会不会太变态?
他被这念头勾着, 他觉得他即便真这么做,节目组拍不到,翟星辰睡那么熟,也不会知道。
严执翻了个身,发现甜蜜也是一种折磨。
严执做梦了。
梦里他什么也没有干,梦里场景宛如现实再现,翟星辰就在他旁边的床上睡着。
而他,就静静地站在他床边。
他把翟星辰的被子掀开了。
掀开以后他就盯着翟星辰看,从他的脸看到他的脚趾头。
就光看,看完的时候他就醒了,眼前是漆黑的夜。
可能因为太冷,加上比较疲惫的缘故,翟星辰第二天起的特别晚,醒来都已经早上九点钟了。
严执床上都已经没人了。
但房间里的香气却似乎更为浓郁了,好像又喷了香水。
他起床洗漱了一下,穿好衣服出门,就看见严执在厨房里忙活。
他在煮粥。
“早。”
“早。”翟星辰神色还带着刚睡醒的倦意,问说,“你做的什么?”
“我随便煮了点粥,放了很多东西,”严执说,“水好像放少了。”
翟星辰过去看了一眼,见严执只穿了个毛衣,他们这个厨房是开放式的,整个客厅很大,窗户也多,门口虽然有厚帘子,但整个客厅的温度和卧室没法比,还是比较冷的,他就问说:“不冷么?”
“有点。”
“回去把羽绒服穿上吧,这里交给我。”翟星辰说,“他们几个都还没过来么?我以为我起的已经够晚的了。”
“裴勖起来了。来看了一眼,又出去了。”严执说。
他话音刚落,就见霍城哈着手进来了。
“早啊。”翟星辰打招呼。
霍城说:“早。”
他昨天睡太晚了,一不小心居然睡过头了,到现在才起来。
他应该早点过来的!
温诺随后也进来了,不一会胡瑛也进来了。
胡瑛一进来就问:“你跟严执昨天泡澡了么?”
霍城在喝水,闻言立即看向翟星辰。
翟星辰笑着说:“回来就睡了
,泡什么澡。你想泡么?”
胡瑛说:“想啊。”
“那你今天泡。”
“我能泡么?”胡瑛问,“严执洁癖那么重。”
“他不泡。”翟星辰说。
霍城问:“他不泡么?”
他很意外,他以为严执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一时觉得自己太过小人之心。
翟星辰说:“他不想被摄像头拍。”
“人设不倒啊。”胡瑛笑着说,“我以前一直以为他穿那么严实是为了人设,现在我相信这就是他本人意愿了。男德代表。”
他刚说完话,就见严执穿着羽绒服出来了。
看到严执,胡瑛就想起裴勖昨天说的严执喜欢翟星辰的话,他喝了口热水,笑着说:“严哥,早啊。”
“早。”
严执说着就到了翟星辰身边,其实厨房里现在没什么好帮忙的,可是严执就一直在翟星辰旁边站着,偶尔摸一摸道具碗碟之类的。他的身体自然地朝翟星辰倾斜。
胡瑛觉得自己真是后知后觉,还不如一直置身事外的裴勖观察力强。
如今这么一看,严执看翟星辰的眼神似乎确实有点不一样,他对翟星辰,好像确实比对其他人要主动一点,只因为严执这人比较绅士,温柔,以至于他之前都没察觉。
胡瑛现在满心都是“原来这里还埋伏着一个情敌”的震惊。
怪他太不敏感了!
说真的,这个情敌可比直来直去的霍城厉害多了,更年轻,更帅,还更会来事。
他忽然发现翟星辰在盯着他看,就问:“怎么?”“你没睡好么?”翟星辰问,“神色有点疲惫。”
“没睡太好。”胡瑛说,“前半夜睡的还行,后半夜就没睡好,可是我嫌冷,一直缩在床上没起来,现在嗓子都痛,我等会光喝点稀汤算了,现在吞咽有点痛。”
“可能太干了,上火了。”翟星辰说,“我有药,等会你含一片。”
“不过我比裴哥强,他说他一整夜几乎没怎么睡,不习惯。嘴唇上长了个好明显的疮。”胡瑛说。
不一会裴勖也裹着寒风进来了。
“又出去溜达了?”霍城问。
裴勖“嗯”了一声,说:“随便走了走。”翟星辰发现裴勖上嘴唇真起了个红疮。
“抹药了么?”严执问。
裴勖说:“吃了药了。”
“火气太重了。”翟星辰说。
内火外火累积起来的吧?火炕干燥,加上童男子火力壮,又和胡瑛大美人一起睡,心火太盛了。
有机会他一定要问问胡瑛,他们这一夜睡的怎么样。
他觉得三号房条件那么艰苦,反而更容易出火花。尤其那里只有一张床,四个房子里唯一只有一张床的。
“其实我觉得不光是上火的问题,那炕也不舒服,铺了两层被子,但还是硌的身上痛。”胡瑛说:“太硬了。”
“受热也不均匀。”裴勖说,“火炕真的要适应了才睡的惯。”
“还好我没住三号房。”霍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