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自言自语说完一大堆后。
欧阳戎告别秀真,翻出了净土地宫井口。
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一股玄妙滋味流转。
低头看了眼,怀中剑匣微微颤栗,某口鼎剑,似是要呼之欲出。
只道小家伙算是“回家”,迫不及待想出来耍,欧阳戎暂时没管,就和养猫一样,不能惯着它。
抓紧时间,准备去往正在举行法事的大雄宝殿。
不过,在过去之前,还有一点事要做。
欧阳戎走出悲田寄养院没多久,默默拐进一座新修的大殿。
正是当初大佛藏尸的抄经大殿,不过经过欧阳戎与丘神机一战倒塌后,重新修缮完毕。
佛殿崭新,大佛重铸,暂时还未开放。
欧阳戎旁若无人走进大殿,循着此前密信上的信息,他在佛像后方的昏暗角落里,翻出一只未染灰尘的包袱。
它与落了一层灰的大殿内其它物件不一样,像是被人新放在此处。
欧阳戎脸色毫不意外,打开包袱。
四样东西。
一件宝蓝色儒衫,一袋鼓鼓的羊皮水囊,一份包含船票在内的通关身份路引,还有一个小荷包。
拿起小荷包,抛了抛掂量了下,他打开瞧了眼。
微微挑眉。
十两碎银,有点脏兮兮的。
但却是今日在檀郎渡的繁闹市井不同时间段、不同地点,随机兑换的“干净”银子。
折翼渠檀郎渡,人流量大,商贾往来,交易频繁。
银子一天内经历百手。
满是“铜臭气”,个人气息难以追溯。
这与身份路引,还有明早某艘到点检票走人的客船的船票一样“干净”。
即使事后落入某些司天监女官手中,亦难追溯……细节还是要注意些的。
欧阳戎点点头。
在寂静大殿内,默默换上了一身宝蓝色儒衫。
他将小荷包与新的身份路引船票,一一收入袖中。
那位燕伯父的缜密心思,令欧阳戎高看了一眼。
眼下龙城县尉,是燕六郎的父亲,老捕快出身,曾是周遭数县远近闻名的侦案高手,此前欧阳戎执政龙城时期,一直养病在家,由燕六郎代行县尉职务。
这位燕伯父当时养何病,欧阳戎没有问,
不过结合当初地头蛇柳家势大,欧阳戎作为新任县令,愣头青原身首次走马上任时,可能给这位阅历丰富的老县尉感官不妙,隐隐嗅到什么气味。
在欧阳戎“意外”落水昏迷后,老县尉便一直告病请假,只让自家独子燕六郎代领职务。
初衷可能是想六郎不熟事务、挂职摸鱼,一家人尽量不掺和“书生斗恶霸”的神仙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