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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开了空调,温度很快升上来,小猫趴在沙发上舔爪子,外面的世界安安静静,整座城市已入眠。
浴室内,江曙刚冲完澡,在这之前季怜星已经洗完上楼了。
她还在思考关于季怜星的事,江曙第一次觉得一个女孩子这么需要保护,她承受的比同龄人多得多,而今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可以依靠了。
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生,不能选择自己的家人,如果可以选择,没有人会选择一个沾的人当哥哥呢?
季怜星实在不幸,江曙无法想象,如果这些年季怜星经历过的事发生在她身上,她还能不能这样坚强地生活。
江曙思考的同时拿起架子上的浴巾,擦干身体,涂了一点滋润皮肤的产品,这才朝楼上走。
拖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离卧室越来越近,门半掩着,屋子里的小夜灯晕开,给空间里涂上一层淡橘色。
江曙开门的时候,季怜星正靠在床头,她穿着一件黑色吊带睡衣,夏天的款式,但室内温度足够,不会觉得冷。她的黑发搭在肩头,浑身散发着一种天然的冷感。
身子纤瘦骨感,平直的锁骨随着呼吸在起伏,可见的那一片肌肤光滑白净,性感到让江曙呼吸不匀。
季怜星目光落过来,“你脸怎么那么红?”
“可能空调温度有点高吧。”江曙走进屋里,把窗帘拉上,坐在床沿边上,手正好碰到季怜星的脚。
两人呼吸均是颤了一下,只是碰了一下,好像带电似的。
“我把空调开低点。”季怜星低头,拿起遥控板,将温度调低了两度。
季怜星心跳莫名很快,明明前两天晚上已经发生过那样的事,尽管都是浅尝辄止,没有进去,可新的夜晚好像仍旧未知,似乎有新的体验在等待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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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没喝酒。”江曙关掉小夜灯,视线变暗。
季怜星往下缩了些,直到后脑勺触碰到软枕头,“嗯。”
“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江曙侧过身,一只手搭在季怜星的腰上。
季怜星呼吸一滞,江曙这么一碰,浑身的细胞都痒了起来,“不记得了。”
“你说,不喝酒就叫我姐姐。”江曙靠过来,两人距离拉近,她找到季怜星的手,轻轻扣进去,两人十指紧扣,“今晚我没喝酒。”
她靠近,香味再次碰撞,紧接着是甜软的唇,轻轻悄悄在季怜星的耳尖上碰了一下,带着炽.热滚烫的气息,那缕气卷进季怜星的耳朵里,似一双无形的手在撩拨她。
“别,别吹——”话音刚落,江曙又在她耳边吹了下。
“唔。”季怜星阖上眼,满是烫意,一只手紧紧抵抗江曙的肩膀,她实在痒极了,可抵抗只是手上的动作,心里却一点都不想,软软无力地,好比一团棉花。
“叫姐姐。”江曙含她的耳尖,声音低而撩人。
这样的时刻,姐姐二字季怜星有些说不出口,好像那两个字便意味着不加掩饰的渴望。
但好在黑夜盖住了红透的脸颊,让季怜星能说出一些白日不说的话:
“不是姐姐,是鼠鼠,你是我的江鼠鼠。”她主动搂上江曙的脖子,用行动证明她的想法。
江曙一声喟叹,这样的小刺猬她怎么能不喜欢?她伸手圈紧她的腰,从未如此想要把内心最柔软的那份喜欢给季怜星。
她捧起季怜星的脸,唇贴在她的唇上,同时往下压。
黑夜之中,杂乱的呼吸交叠,季怜星偏过头,半张脸埋在枕头里。迷离之中好几次看到墙上挂的那张莫奈的油画,画面好像生动起来,海边漫步的人,红色的伞,悬崖之下的蓝色大海,她好像听到了浪卷的声音。
“江曙......”她搂着江曙,声音有些颤抖,“江曙,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会,当然会。”江曙的唇无意触碰到季怜星的侧脸,发现她在哭,她替她擦掉眼泪,心都快酥了,“我会一直一直在。”
她的声音怎么那么好听那么温柔?
季怜星觉得,自己好像溺进墙上那幅画里了,好像漂浮在浪尖上,好像一切都不真实,心里的那点防备早就溃不成军。
渐渐地,季怜星眼底浮出一层雾,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见江曙的场景,那时她只是一个初入大学懵懵懂懂的学生,而那个站在台上自带光芒的人,像白昼撞入黑暗,就这么走进她的生活里。
有很长一段时间江曙是她的精神支柱,她也想有一天成为那样优秀的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来的爱意,控制不住的喜欢,可那种悬差让她怯懦过,如果不是后来再次遇到她,怎么会有机会像现在这样。
“江曙......”季怜星紧紧搂着她的腰,在黑暗里捕捉她的气息。
“嗯?”
季怜星有些情难自禁,在动情时刻说出了那句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