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要睡么?”
时间还早,但年纪大好像是要睡早一点。
“还不困,在想事情。”他看向季怜星,对她说:“小季,要不我和你聊两句?”
“聊什么?”江曙有点困『惑』,江义东和季怜星有什么说的。
江义东抬下巴,对江曙使个眼『色』,“你出去给我打一壶水。”
意思很明显,但江曙没走,眼里噙着一句为什么。
“你出去就是,别想太,我不说什么。”
“没事,我和叔叔说说话。”季怜星倒是觉得没什么,一来江义东这人很和善,她并不紧张,二来她很好奇江义东底要对她说什么。
江曙在双目光注视下还是离开。
她走后,病房里静悄悄的。
窗外月影穿过帘子投『射』进来,恰好处地落在季怜星的头发,发梢晕开柔和的光芒。
江义东缓缓开口:“小季,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但当父亲的,总是想说几句。”
“没事,叔叔,你说。”
“刚开始知道江曙喜欢女孩子的时候,我和她妈妈实还挺不能接受的。”他对着季怜星笑下,表示自己只是陈述事实,并无嫌意,“后来慢慢也接受,当然这中间我和她妈经历一些心里挣扎。”
季怜星点头,“解。”
像江义东和周雪兰这样的年纪,能接受经很不错,这世能立马接受自己孩子是『性』恋的父母少之少。
“实我挺喜欢你的,孩子,我觉得你是江曙值得喜欢的人。”
季怜星听有点感动,是别人对她的认可,而她也很需要江义东的认可。
“我问过江曙,关于一些你家里人的情况,她也大概说些。”江义东语平淡,他这样说话让人觉得挺舒服。
“后把我们当成你的家人。”江义东却不忘记添道:“如你愿意的话。”
“我无法替代你的父亲,但我可是那样的角『色』,雪兰无法替代你的母亲,但也可是那样的角『色』,小檀,她也可叫你姑姑,而江曙,她是你的妻子。”说完这话江义东顿顿,说:“也不知道妻子这个词恰当不恰当,也可称为爱人。当然,这一切是在你愿意的情况下。”
简单的话语最具有力量,季怜星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敲打一下。
她从没想过江义东会说这个,这样的话语带着强有力的真切感,将她置于深深的感动中。
她经在这个世界流浪太久,孤一人,没有归属感,穷的时候是,赚钱之后还是,一个人的时候是,养猫还是。
特别是对父亲的印象,经模糊完全回忆不来,她从未体验过别人说的,父亲如大山般臂膀的依靠,她只有她自己,狂风暴雨也得用弱小的躯去抵抗。
而关于“家”,也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失,特别是在大伯死后,几乎是经断关于“家”的念想。
可现在,江曙的爸爸邀请她成为他们家庭的一员。
“叔叔……”季怜星眼眶有点泛红,眼泪经在打转,“我不知道原来我也可有家。”
江义东听,觉得怪心疼的,是一种来自于长辈对晚辈的怜爱。
“只要你想有,那你就可有。”江义东接着说:“你看小檀,她实和你一样,从血缘关系来说,她一个近亲都没有,可她来我们家,就是我们的家人,你也可,只要你愿意接纳我们。”
季怜星眼泪滑落,直点头。
“小季,江曙实找你之前,找我和雪兰深聊过一次。她说她要带你回家。我对她的解,她肯定是真心喜欢你才肯这么说的。你们也两年没见吧?实我们老一辈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既然选择再次开始,那就好好头再来,好吗?”
“好......”季怜星揩掉眼角的泪,低声说:“谢谢叔叔。”
“这有什么好谢的。”江义东笑出声,“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听没?雪兰今天还说,等我做手术回家,我们俩给你们做一桌子好吃的。”
打完热水的江曙回来看季怜星在擦泪。
“爸,你这是说什么啊,我才走几钟,怎么就把她说哭!”
季怜星擦干净眼泪,对着江曙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对小季我能说什么。”江义东只是笑,他发现江曙好像和他一个样,对自己喜欢的人都特别护着。
“对。”江义东看向隔壁病床,“今晚你们俩就睡那张床。”
江曙被问得不明所,觉得江义东不是在说废话就是话中有话。
“对啊,肯定睡那里啊。”
江义东乐呵呵,整一下的被子躺下。
“实你们也可出去开房嘛,医院口有很酒店的。”
!!!
“爸!”江曙一脸瞪江义东一眼,“怎么可能!我们是来照顾你的!!”
不是来开房的。
江义东缩进被子里,侧过,背过去,嘀咕道:“如你们要出去睡,我实不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