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在和她接触过程中,发现了什么吗?”
骆怀铮却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轻鹞,如果我有明确的发现,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李轻鹞心里“噔”的一下,连忙又追问了几句,譬如什么叫做“明确的”发现,他是不是对向思翎起了疑心,是什么让他起了疑心,这其中一定有所契机。
可骆怀铮从少年时起,就是个非常有主意的人。无论李轻鹞再怎么旁敲侧击,他都跟个闷葫芦似的不说了。最后,比李轻鹞逼狠了,他说:“我是个劳改犯,从出狱第一天起,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辈子都不能和普通人一样了。任何事,除非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否则我绝不开口,也绝不会做。”
李轻鹞说,不需要八成把握,你有两三成,我也会去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信你。
骆怀铮却说,我知道你信我。可你能代表刑警队吗?能代表警察局吗?
这下李轻鹞语塞了,下意识转头,望向玻璃外,那个至少能够代表二队的人,却发现陈浦一改平时炯炯有神的审讯风格,头埋得很低,好像在看笔记本,根本没往这边看。
李轻鹞只好作罢,灵机一动,转而说:“第二个方面,要问问你和向思翎的关系。这也和我们案件侦查有关。我们都知道你和她之间的恩怨,为什么今天你又跟她在一起?你们最近经常在一起吗?完全是出于工作需要,还是你带着别的目的?像今天的酒会,我们也提前了解过,和你们的项目合作没关系吧?那为什么你会成为她的男伴?”
骆怀铮深深看她一眼,双眼皮的褶皱深而清晰。
“我最近接触她,确实出于别的目的。”
“是什么?”
他向后靠在椅子里,右手手指抓了几下椅子扶手,牙齿又咬了咬下唇,才答:“向思翎想要给我一些商业方面的补偿,譬如今天的酒会,为我介绍一些人脉,我同意了。我的公司也要活下去。她如果心中对我有所亏欠,而我的人生已经无法改变,那为什么我不能索要更多利益?”
李轻鹞愣了愣。
他低头笑了一下,说:“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利欲熏心?”
李轻鹞想了几秒钟,摇头:“我不会这么想。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又有什么立场去评价你。”
这样的回答,令骆怀铮原本有些不安的心中,熨帖无比。但他又有一点意料之中的感觉。
因为李轻鹞,她一直就是这样的人,曾经的她,就像一头闲云野鹤,看似清清冷冷。可实际上,骆怀铮知道,她既懂得尊重自己,也善于理解他人。之前见了几次,她都冲他发火,大概只是,心中对他有怨,又或者怒其不争吧。
李轻鹞又问:“那么,你们的私人关系呢?她似乎很喜欢你。”
骆怀铮看她一眼,语气郑重:“我永远不会和她在一起,我不可能喜欢上她。”
李轻鹞点头:“个人的事,你能想清楚最好。不过,你前天陪她在游泳?在哪里游的?只有你们两个人?”
迎着李轻鹞清澈中透着冷静的目光,骆怀铮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她此时已不带任何私人情绪,而是作为一个刑警,在刺探这些问题。
他垂下眼睛,答:“我没有陪她游过泳,前天……前天我一整天都在公司上班,下班后去了我父母那里。”
“你的意思是,向思翎在说谎?”
“我不清楚她有没有游泳,但是我没有去。监控应该都能查到,我爸妈小区和楼栋也都有监控。”
“好的,我明白了。”李轻鹞合上笔记本,“暂时就这么多问题,如果有需要,再来麻烦你,你可以吗?”
“没问题。”
李轻鹞并不打算就所谓的“怀铮陪我去游泳”问题,再去找向思翎求证。对方很可能一句话:我是开个玩笑啦或者我记错了,就应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