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听到他的回答看了他一眼,眼中似有暖意回升,“这栋楼里就住了你一个人?”
“当然不是,虽然没刻意关注,但至少也有十几个人,有时候在门厅会碰见,怎么了,你要找人?”想要加分的心情一旦产生,楚佩就无法控制自己讨好眼前的人。
出于养父的要求,出于利益的考量,更出于……内心深处不可言说的渴望,楚佩真的很希望在景深这里拿到更高的分数。
景深不太相信楚佩,倒不是觉得楚佩在撒谎,而是楚佩身在此山中,有可能这只是楚佩的错觉。
景深想了想,干脆在门厅的沙发内坐下,踏踏实实地开始等人。
楚佩扶着腿也在他身边不远处坐下。
家居服的柔软削弱了楚佩身上的阴险气质,景深瞟了他一眼,还是出于礼貌问道:“腿怎么了?”
楚佩摸了摸自己的小腿,该说还是不该说?
“被打的。”
“楚董?”
楚佩揉捏着小腿不说话,侧脸的眼镜从鼻梁上滑落了一点,略长的额发打在眉睫上,显得很人畜无害。
景深知道他是个狠人,最起码在作者的设定里一定是个狠人,对他这副装可怜的样子就有点消化不良,早餐吃得着急了,胃部隐约有点不适,景深悄然将双手交叉放在腹部,淡淡道:“怎么不还手?”
“他打我,我能还手?”楚佩似笑非笑地看了景深一眼,“这可是大不孝啊。”
“又不是亲生的。”景深面目冷淡,语气冷酷。
楚佩很讨厌景深这样的贵公子。
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像景深这样的人总有一股天然的底气,无论他怎么去学,都无法做到像景深这样自然而毫不费力地云淡风轻。
楚佩垂下眼睛,苦笑了一下,“就因为不是亲生的,才要更加小心。”
“无论你多小心,血缘也不会凭空产生,与其这样,不如趁早放手,”景深发现自己很适合来劝这本书里的人物,不过帮助人物摆脱设定和既定的命运,对他来说绝对百害而无一利,他调整了坐姿,让自己的态度显得更认真,“你的履历很优秀,即使你不是楚家的养子,凭自己也能打出一片天地。”
楚佩保持着低头弯腰的坐姿一动不动地坐着,也没有再说话。
之后半个小时里,陆陆续续地有住户回来,刷卡进楼,景深放心了,看了一眼雕像一样保持着姿势不动的楚佩,“我先走了。”
楚佩依旧是不动,他像生了锈的机器人,过了一会儿才扭动了身上的零部件,一旁的沙发被坐得凹陷正在慢慢回弹。
放手?
他忍辱负重了二十多年叫他放手?
真是飘在天上的人啊。
楚佩眼睛慢慢直了,满脑子都是把人拽下来看看人间真实的恶毒主意。
景深还不知道他劝人劝出了事,从楚佩那栋楼出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原本没几个人的住宅区忽然冒出了几个人影。
景深远远的就看到有个身材高挑的修长身影手上提着个塑料袋子走出了满身贵气的男模气场,再仔细一看,那不就是徐咨羽吗?
徐咨羽穿着景深的衣服,一手提着塑料袋,一手拿着一根冰棍,他也看到了景深,紧走几步上前,见景深脸色泛红,眼神复杂,他拉开手上的白色塑料袋,里面一摞的冰棍雪糕冰激凌,“吃吗?”
景深想抄起里面的冰棍往徐咨羽眼窝里捅。
徐咨羽挑了挑眉,“干嘛这么看着我?”
景深不说话,低头瞟了一眼塑料袋,“好吃吗?”
徐咨羽把自己手上的冰棍往景深嘴边糊了糊,“尝尝。”
景深决定惯着自己,手臂搭上徐咨羽的肩膀,他提起膝盖猛地向上,在徐咨羽的腹部前险险停住,他目光锐利地射向徐咨羽,而徐咨羽只是在笑,目光柔柔地看着景深,把手里的冰棍又往景深嘴上擦了擦,“想咬人哪。”
景深没理他,松了手从塑料袋里胡乱拿了根雪糕,拆了包装纸用力咬了一口。
徐咨羽一觉醒来,看到满床的狼藉和一个光溜溜身上全是牙印的景深
就知道自己进了圈套了。
商人果然是世界上最奸诈的生物。
都这样了,他还能说什么,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虽然说两个大男人谈不上什么贞操,而且也只是互相抚慰了一下,充其量算是互帮互助。
但徐咨羽知道,像景深这样高傲的人不会轻易放任别人对他这么放肆。
即使他落入了圈套,景深也付出了很超值的诱饵。
徐咨羽含着嘴里的冰棍,用余光打量景深,雪糕有点化开了,乳白色的液体残留在破了的唇角,被舌尖不耐烦地舔去。
景深有点后悔一时之气吃了这根雪糕,不仅搞得脏兮兮,而且他胃部的不适似乎因为冰凉的雪糕而加剧了。
腮帮忽然被人掐住,景深站在原地,被人强硬地扭过了脸,徐咨羽的脸盖了下来,将他口腔连同嘴唇全部舔了一遍,冰凉又甜美的味道传来,景深浑身都打了个冷战。
徐咨羽抬起脸,刚想说他们该重新梳理现在的关系,就看见景深捂着肚子,扭过脸干呕了一下。
徐咨羽:“……”昨晚他明明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