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丁哲也放下车窗喊了一声,心情很愉快的样子,巴博斯让他快乐。
两辆车一前一后继续往前开,没多大一会儿就上了高速。
“你们票都订好了吗?”江阔问,“年前票紧张啊。”
“来的时候就订好返程了,”段非凡说,“直接取票就行。”
“回家就又得忙了吧,我看你这几天手机一直有消息。”江阔说。
“嗯,”段非凡低头看着手机,“昨天我老叔请了市场里一个大姐去帮忙了,要不忙不过来。”
“是因为你没在吗?”江阔问。
“不全是吧,”段非凡笑笑,“今年订单多,有时候要的人多了他们也请人来临时帮忙几天。”“这阵是不是你也能赚不少?”江阔看了他一眼。
“还可以,”段非凡转了转手机,“账都老婶儿算,有时候会多给我点儿……你下学期不用再限制消费了吧?我看江总应该是不生你气了。”
“我好像已经没什么花销了,”江阔说,“这阵儿在家我也没怎么花钱,跟大炮出去聚了几次,衣服我都没买。”
“过年不买新衣服吗?”段非凡问。
“那还是要买的,”江阔想了想,“我还欠着你衣服呢,还有围巾。”
“冬天都过完了。”段非凡说。
“明天就去买!”江阔一拍方向盘,喇叭响了一声。
对讲机里马上传出了大炮的声音:“怎么了?”
“误触。”段非凡拿过对讲机回了一句。
“江阔不要嘚瑟,这儿不是赛道。”大炮说。
“没有,”段非凡说,“很认真的。”
快中午的时候车开回了市区,江阔给老妈打了个电话:“我们到了啊,是在外头吃还是在家吃?”
“在家,”老妈说,“江总下午要出门,专门在家等着你们吃午饭的。”
“行,那我们直接先回家了。”江阔说。
段非凡看着车窗外稍微有些熟悉的街景,一个接一个的店铺,连续又不断变化着的绿化带,公交车站的广告牌,甚至是路牌。
这些本来很陌生的一切,现在在陌生中带着些许的熟悉,这种感觉很奇妙。
因为江阔,他会记住某个陌生城市的某几条陌生的街。
因为这是大家第二次到家里来,江阔就没再特意带着从大门进了,车直接绕进了车库。
奔奔已经在车库守着了,从车库门打开,它就开始叫,围着车来回转。
大炮下了车:“奔儿!”
奔奔高兴地扑过去摇着尾巴,把脑袋往大炮手里塞,让大炮搓它脑袋。
段非凡下车的时候,奔奔扭头又跑了过来,连蹦带叫地往他身上扑。
“这他妈后爹真是不值钱,”大炮说,“好吃好喝天天遛,去哪儿都带着,还顶不上你亲爹在胡同里喂你几个包子。”
“有时候还有酱牛肉,”段非凡笑着说,“后来怕掉毛才不喂的。”
停好车一帮人进了屋,江总在客厅坐着,一看他们进来,站了起来:“挺快啊,怎么这趟?”
“好玩!”董昆说,“长这么大第一次玩得这么夸张,吃喝玩乐全顶格。”
“先坐着歇会儿,马上吃饭,”江总笑着开始烧水准备泡茶,“好玩就夏天的时候再来玩,暑假的时候,夏天去雪场那边也有不少玩的,还能去瀑布住几天玩玩水。”
说到玩,一帮人就来了劲,各种打听,刘胖还就开始查景点照片了。
“你下午出去啊?”江阔坐在江总旁边问了一句。
“嗯,去天鼎瀑布那边儿,”江总说,“比较急,要明天过去,我还能捎你几个同学回去了。”
“去那儿干嘛?不是已经弄顺了吗?”江阔问,本来江总那些项目的事儿他一般不问,但这会儿就坐在旁边,实在也找不着话可说。
“茶园那块儿地有点儿问题。”江总说。
天鼎瀑布离路比较远,专程开车那么远进去只玩一个瀑布和周边项目,吸引不了更多的人,所以江总在中间的位置弄了块地,打算做个生态休闲的大型农庄,把这一条线给连起来。
项目不算太大,但会影响到瀑布那边后续的发展。
“哦。”江阔应了一声,没再出声。
段非凡靠在旁边,一耳朵听着大家聊天,一耳朵听着江阔和江总说话,听到江阔“哦”完就没下文了,他都想替江总叹气。
估计觉得儿子好容易关心下项目的事儿了,结果就开了个头。
“那块儿地当初小秦去谈的时候,是尚家村的,”江总没有放弃,自己把话题继续下去,“现在旁边大新村出来说那个山头有一半是他们的,他们的地不能动。”
“先不说这当初怎么弄的,”江阔啧了一声,“现在估计也不是不能动,是得加钱才能动吧。”
“对。”江总笑眯眯地点点头,“要跟尚家村一样的价,给钱吧,亏,不给吧,也亏,地盘还不够了,尚家村这边儿也不肯退钱,跟他们闹僵了以后也不好做。”
“南岸不是有个山么,当初嫌远了没要那边儿,主要也没路,”江阔说,“现在拿下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尚家村不肯退钱就让他们出钱把路修过去,把南岸连进来,大新村的地不要了,这边儿天鼎加南岸和这边儿的生态园就行。”
“不争取一下大新村那一半的地了吗?钱还是亏着啊。”江总笑着问。
“这计划透露一下,就可以争取了。”江阔说,“那边就半拉山几户农家乐,他们不跟着这边儿,以后也很难发展了。”
江总笑了起来,半天才拍拍他的肩:“也不是完全傻。”
江阔斜了他一眼,拿过杯子喝了口茶:“我随便说的啊,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也不了解。”
“吃饭啦!”刘阿姨在餐厅招呼了一声。
“了了呢?”江阔站起来。
“自己工作室忙着呢,”老妈说,“吃饭不用叫她。”
“嗯。”江阔一招手,“我们吃。”
大家起身往餐厅去的时候,江阔回头看了一眼段非凡。
“嗯?”段非凡勾勾嘴角。
“嘴,”江阔低声说,“还疼吗?”
“没什么感觉了。”段非凡也压着声音。
这桌饭跟他们来那天一样,非常丰盛,江总还拿了他的好酒出来,说大家一块儿尝尝。
“段非凡你那嘴,”江总说,“是上火了吗?”
“磕的。”段非凡说。
“磕栏杆上了,”丁哲说着忍不住乐了,“没见着现场实在有点儿亏了。”
江总笑了起来:“不影响喝酒吧?”
“没事儿,”段非凡说,“吃喝都不影响。”
“来,”江总举了举杯,“下午我有事儿得出个小差,晚上那顿就陪不了你们了,咱们就中午愉快一下。”
“谢谢江总。”大家一块儿喊着。
“非凡啊,”老妈看着段非凡,“你回去以后,再寄点儿酱牛肉过来啊,我几个朋友想尝尝。”
“行,”段非凡点点头,“要多少您到时让江阔告诉我就行。”
“你朋友要就不打折了啊,”江阔说,“正常价。”
“不用打折,”老妈摆摆手,“别人怎么买就怎么买。”
“正常也有点儿折扣的。”段非凡说。
“真实诚,”江阔说,“看要多少吧,要得不多的话这次就原价卖,下次再买就打折,回头客专属优惠。”
段非凡笑着看了他一眼:“嗯。”
嘴上的伤其实还没全好,加上路上还又伤了一下,吃饭的时候段非凡为了避免吃相难看,也没吃太多。
吃完饭大家移步到茶室晒太阳聊天儿,段非凡拿了手机走到一边。
现在是酱牛肉销售最紧俏的时间,没几天就要过年了,他得马上跟段凌说一下让她看看够不够,不够还得赶紧再做点儿。
要别人来要,他直接就拒了,江总夫人要,那他就是现杀一头牛也得做出来。
段凌的电话响了好半天都没人接。
段非凡看了一眼时间,今天是周日,段凌休息,她中午也没有睡觉的习惯。
他又拨了一次号。
响到快自动挂断的时候,那边段凌接了电话,声音非常冲:“喂!”
“干嘛呢你?”段非凡愣了愣。
“你啊?”段凌估计都没看手机就接了,“怎么了?你不是明天才回吗?”
“嗯,我是想让你帮我看看……”段非凡听到了那边乱哄哄的声音,“你在牛三刀吗?还是在外头呢?”
“牛三刀呢,”段凌说,“乱死了。”
“又跟老张头干起来了?”段非凡问。
“没,”段凌说,“老张头跟管理员干起来了。”
“……干嘛啊这是。”段非凡叹了口气。
“不知道他上哪儿打听到的消息,”段凌说,“说市场明年要拆迁。”
“什么?”段非凡以为自己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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