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皇上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钦安殿,看到那放置在殿内的属于太子爷的跪垫,顿时便皱了眉头,冷冷质问:“这是谁放置的?请过旨意吗?”
负责钦安殿安排准备事宜的管事太监吓得心脏扑腾乱跳,慌忙跪下解释:“皇上容禀,皆因往年、往年——”
“放肆!”皇帝大怒,冷笑道:“往年?往年如何是往年,今非昔比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你一个奴才,哪儿来的胆子,竟做起朕的主来了?”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皇上恕罪啊!”
众人无不大感意外,更有无数人暗暗幸灾乐祸,尤其是颜贵妃和二皇子,母子俩嘴角都要翘起来老高老高了。
太子爷难堪极了。
今非昔比、今非昔比......好一个今非昔比!
他不但难堪,更惶恐。父皇这是何意?这是要打算废黜了他吗?
皇后娘娘也吃了一惊,慌忙上前拉扯着太子爷一并跪下,“皇上息怒,奴才糊涂,皇上千金之躯,犯不着为这等小事动气。”
皇上冷哼,冷冷开口:“拖下去,杖责三十。”
管事太监连哼都不敢哼,手脚发软的被人拖了下去。
“皇后平身。”
“......谢皇上。”
皇后娘娘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儿子,皇上并没有让太子平身,这会儿她也不敢出声求情,只得作罢。
皇上入了钦安殿中,皇后等一众人忙按身份排好,各自跪下,与皇上一同拜佛。
至于太子,他跪在原地没有动,看到二皇子充满挑衅和恶意满满的嘲弄目光、以及其他人躲躲闪闪的窥探目光,气得气血直冲脑门,脸上一阵红一阵紫涨,好难堪!
他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
父皇还记得他是太子吗?还把他当成太子对待吗?
进香之后,众人一道离开前往赴宴。
皇后娘娘反应极快,小声叮嘱身边的秀姑姑速速封锁消息、严禁众人议论讨论此事,否则犯口舌者定当重罚。
只是,皇后娘娘的禁令只能禁住宫女太监们、以及低份位的嫔妃们,太子爷被皇上当众嫌弃,甚至都不能如往年一般有资格陪着皇上入殿进香,对于颜贵妃和二皇子一派来说这是何等天大的喜事儿?
他们怎么可能放过宣扬此事的机会?
旁人害怕皇后娘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肯惹火上身,颜贵妃和二皇子可不怕。
于是,宫宴还没开始呢,此事已经插上了翅膀飞到了侯宴人群之中,传入了权贵朝臣们耳中......
邵珣也很快知道了,颇为意外的笑了笑,倒是好事。看来皇上是真厌恶了太子爷了。
想来也是,太子爷这两三年来可谓风头无限,贤名远扬,尤其是去年前往开封黄河赈灾,不辞劳苦,尽心尽力,深得民心,所到之处万民敬仰叩拜,大感天恩。
据说他离开的时候,百姓们自发夹道相送,还有当地德高望重的耆老们代表当地百姓送上了万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