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德教授肯定了许飘的猜测。

“自从休利特发现那些动植物是可以食用的, 并且把一部分样品寄给我们后，我们就把他们的构成进行了分解，结果意外发现...”他说得有些艰难, “那些动植物中所包含的很多元素, 似乎都是人体所必需的, 也就是说, 可能在食用营养剂之前，我们就是以那些动植物为食的。”

许飘略微思考了一下, 根据杜德教授的这些话拼凑出来了一个大概的情况。

现在的联盟高层来到这个星系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幸存星际人中的成人与孩童分开，不过想来他们也不会特地为那些孩童解决食物问题, 所以应该是在那时候就已经把营养剂变成了星际人摄入能量的‘食物’。

这一个决策下来, 效果是很显而易见的, 星际人的体质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变化, 反而逐渐无法消化正常的食物, 随便吃点什么都要躺进医疗舱，反倒是像许飘这样生活在三等星，食用营养剂质量不怎么好的人, 反而更能适应天然食物。

“对了，生产营养剂的公司...？”

“是由联盟高层直接把控的联盟产业, 相比起其他分散出去的虚拟网络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等, 只有营养剂生产技术是从来没有传播开来的。”079只听了个开头就知道了许飘想问的东西了，开口回答道。

许飘懂了。

这么一手生存物资捏在手上, 再加上跟贫瘠的现实比起来要更加丰富的虚拟世界来麻痹抗争欲与对实际自由的追求，绝大部分人都会乖乖成为被虚拟世界圈养的羔羊，出现思想觉醒的人的数量也会大大减少。联盟高层看起来好像挺废物，实际上算盘打得还是不错的。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许飘直接看向黎晟。

在杜德教授说明这些情况的时候, 黎晟一直都很安静，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神情总是冷静沉稳的，但时许飘猜他心里应该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得这么毫无波动。

“做好充足准备，在联盟忍不下去准备开战的时候把这个真相公布出去，快了。”黎晟说，说完之后看向杜德教授，“委屈您在结果出来之前先待在三等星了，如果方便的话，您的那位学生和同伴可以由星际流浪者去接来。”

杜德都已经投奔到三等星来了，当然也没有什么不同意的，应下由他去联系学生和同伴。

不过在说完联盟高层的那些事之后，杜德教授看着许飘的期待目光没有消失，铺垫了这么久，他终于问出了那句话，“你制作的游戏中所表露出来的那些文明与文化...是我们丢失的文化吗？你是从哪里找到它们的？！”

许飘没有想到原来杜德教授看自己的眼神这么激动又期待的原因是这个，怔了一下才回答老人，“我不知道。”

杜德教授问：“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吗？”

“不。”许飘摇头，“我这些游戏中所表现出来的这些文化是源自一个叫做华夏的民族，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们丢失的历史。”

——毕竟她穿的这本书的原著中也没有提到过这个。

那只是一本简简单单的全息网游甜宠文啊！哪有这么复杂的外星人入侵！

这题材都超标不知道多少了好嘛。

年迈的老教授肉眼可见地失落下去。

最后还是黎晟把杜德教授先给劝了下去，说可以先试着再找找信息看看能不能对上。等到人老教授离开了，许飘才看了一眼黎晟，“你惊讶的好像并不是联盟高层的来历？在这之前你就猜到了吗？”

黎晟摇头。

“那是？”

“我在想，母亲是不是早就已经发现了什么，才会在最后有机会离开一等星的时候选择了和父一起留下。

”黎晟抬头看了看中枢控制室的观察屏上所显示出来的，面向一等星方向的宇宙星河，在看到许飘疑惑的表情后给她解释说，“母亲是中心学府毕业的，毕业之后就进入联盟中心成为官员，曾经一脚迈入高层。”

也就是搞政治的了。

“后来呢？”许飘顺着问下去。

“她与父亲从小就认识。在父亲从偏远的星球游历回来，为了自由的理念而奔走的时候，母亲见了父亲一面，就是在那一次谈话中，她认同了父亲的理念，并且想要走到更高的位置上来实施这个理念。”

许飘还是第一次听到黎晟说原主父母的故事。

她安静地听着黎晟说下去。

...

同一时刻的虚拟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