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清皱起眉,“什么都没画。”他看得出傅燕沉是故意的,语气也不怎么好。
见若清对他冷下脸,傅燕沉心里不高兴,脸上也显露了一些。而他面相比较凶,此刻脸黑下来看起来特别不好惹。
吴师弟出身不错,今日之前没遇到像他这般凶恶的人,当即六神无主地拉了拉若清的衣袖,不安地说:“我们……先回去吧……”
若清张开嘴,还没说什么又听傅燕沉说:“手。”
傅燕沉弯下腰,狭长的凤眼眯起,阴恻恻地说:“谁让你碰的?”
吴师弟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拿开,又说:“若清师兄……我们还是先……”
“回去?”再次打断吴师弟的话,傅燕沉从马上跳了下来,黑色的靴子落在地上,发出的声响让吴师弟忍不住抖了两下。而后他来到若清和吴师弟的中间,一下子挤开两人坐下,抢过吴师弟手中的画纸,说,“回去做什么,画啊,什么都不画就回去岂不是白来了。”
若清被他挤到一旁,脸上也有了几分怒意,可他素来不在外人面前给傅燕沉难堪,就忍气笑道:“你看你的样子,像是能让人安心作画的?”
若清歪着头,越过傅燕沉对那位吴师弟说:“今日算了,我们先回去吧。”
“怎么总想回去??”傅燕沉一把抢过吴师弟的笔,对他们说:“既然要画,就好好画,而我闲着也是无事,干脆留下来陪你们一起画好了。”
天……要下红雨了?!
书都不爱看的傅燕沉要作画?
若清惊了,最先注意到的还是傅燕沉……会画画吗?
傅燕沉倒是存了几分火气,拿起笔就坐在吴师弟的身边,吴师弟画画,他也跟着画。
可这一上手,笔就拿错了。
吴师弟用余光瞄着他,也不敢纠正。若清不喜欢别人笑话傅燕沉,便笑着说:“一闹别扭就这样,这笔握得像是要戳死谁一样,还气我昨日说错话了。”他一边说,一边拿过傅燕沉的笔,握着傅燕沉的手,矫正了一下傅燕沉的握笔姿势。
傅燕沉也不挣动,由着他摆弄自己,等拿好笔,傅燕沉故作认真地点了几下。
若清这时也顾不得去理吴师弟了,他见傅燕沉难得静下心,心里也有些高兴。
毕竟读书作画这个兴趣总比整日出去惹事强……
因此,若清看的认真,准备傅燕沉一画完就夸奖对方。
而傅燕沉画得也认真。
等傅燕沉画了一个圆,往上面点了两个点的时候,若清迫不及待地问:“你画的是烧饼?”
傅燕沉面不改色道:“我画的是你。”
“……”
若清一时语塞,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傅燕沉,等着傅燕沉加完头发把画递给他,他对着那幅画想了半天,十分委婉地问:“我真长成这样?”
傅燕沉靠在他身上,瞧了一眼画,十分敷衍地点了点头。
若清抿了抿唇,指着画上的眼睛,“大小眼?”
他又指了指嘴唇,“上厚下薄的嘴?”
“蒜头鼻子?”
“八字眉?”
随着若清的询问,傅燕沉没声了,他仰着头看向前方的山峰,嘴像是被封住了。
若清拿着那幅画,无法昧着良心夸傅燕沉画得好。他忍了又忍,才没有动手撕了那幅画。
这时,一旁的吴师弟十分腼腆地笑了笑,红着脸与若清说:“你看看。”他隔着傅燕沉,把画送了过来。
若清接过一看,画上是一个长相清俊、眉目如画的人。
平心而论,吴师弟画得未必有多灵动完美,但他把若清温柔的眉眼画出来了。
看到这幅画,若清紧皱的眉终于松开一些。可傅燕沉却抬手拿走了那幅画,挑剔地看了一眼,淡漠道:“也不怎么像。”
说罢,他起身来到马的身边,说:“你喜欢画?那你可要小心了,我这匹马最喜欢吃纸了。”
他一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话,一边把纸张送到马嘴边。
灵兽都是听得懂人话的,更别提对面的马还是狻猊变的。
而盯着自己的粮库,狻猊没办法,只能配合傅燕沉张开嘴,含泪吃了一大张带着墨臭的纸。
不曾想这还不算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小师叔傅燕沉一起针对可怜的吴师弟
狻猊:含泪吃了两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