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清不想跟着李悬念离去。
李悬念耸了耸肩, 说了一句:“随你。”
可这话说完,李悬念又说:“如果你好奇我为什么叫你,等一下你可以去那里找我。”
他一边说,一边指着身后的某地。嘴上说着随你, 其实还是想若清过去找他。
“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 我不会做些让阿容恨我的事情。”可能是觉得自己这话没有什么说服力, 李悬念又说,“至少暂时不会。”
若清本来不是很好奇李悬念喊他过去做什么,可听他如此说后, 若清还真的开始好奇李悬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此在李悬念走后, 若清坐在原处思考了片刻,还真顺着李悬念指的地方找了过去。
李悬念没有骗若清。
他就坐在一棵大树后。
那是一棵有着几百年树龄的银杏树。似扇子, 又似蝴蝶的树叶因为当下的季节不是金色, 外表虽是少了几分秋季时的唯美灿烂,却比萧瑟的秋多了几分轻松的翠意。
银杏树下,周围地势和外露的根部组成了类似座椅的地方, 李悬念就坐在那里,背靠在树身上, 一只腿支起, 一只腿放平, 腿中间跪着一位衣衫不整的侍从。
那侍从唇红齿白, 身材娇小,有着一副不输女子的好皮囊, 身上有着被人凌/虐过的痕迹。
瞧着那些轻重不一的“伤口”, 这位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侍从显然被人认真疼爱了好长一段时间。
今日之前,若清是知道李悬念这个人坏,但他不知道李悬念还有这种兴趣。
因为不适感, 若清停下上前的步子,不认为李悬念会什么都不想就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癖好,给他一个向澶容告发他的机会,也不认为李悬念会在澶容在的时候,大着胆子在附近胡来。
那他现在是……
越想越恶心,若清握紧了拳头。
与面前衣不蔽体的侍从不同,李悬念穿戴整齐,好似冷静理智的看客。
瞧着侍从在自己身边瑟瑟发抖,李悬念笑意不变,也不伸手碰触对方,也不让对方穿好衣服退下,就像故意要刺激若清一样,只说:“你现在是不是在想阿容在这里,我不会胡来,那我让你看到这事是什么意思?”
若清没有说不是,相反,若清很好奇李悬念接下来会怎么说。
李悬念伸出脚,保持着慵懒随意的坐姿,将脚踩在侍从的腿间,完全不管自己这副样子放不放荡,过不过火,淡定到:“那你可想错了。”
他一边说,一边加重力气,看着侍从痛又不敢叫的表情,低笑一声:“我其实经常这么做。”
他问若清:“难道你不觉得,当所有人都认为你是个待人和善的君子,你却在他们身后的林子里,压着别人行事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吗?”
李悬念好似在跟若清交流心得,“你看看阿容,那就是个不知情爱的呆子,他信我是个好人,念着我帮过他的过往,从不会疑心我在站到他身边前都做了什么。而我就喜欢这样,喜欢伤了别人后再去他的身旁,看着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心里畅快极了。”
说罢,他笑容越发猖狂,竟然问若清:“你喜不喜欢这样?”
闻言若清眼里的探究一点点消失,只剩下无法消融的寒冰。
不可否认,若清很恶心李悬念的说法做法,他更恶心这人用这种肮脏的心思留在澶容身边。
本来就不喜欢李悬念的他经过这件事后越发讨厌李悬念。讨厌到恨不得李悬念立刻在他眼前消失。
为此,他动了恶念,而这个念头出现没多久,若清就像是明白了什么,茫然地眯起了眼睛。
他有些怀疑李悬念如此做的动机,他甚至怀疑李悬念就是想要激怒他。
“你明知我不喜欢你,也知我看不惯你如今的行为,为何还要叫我过来看你是怎么玩弄他人的?”
在一瞬间,他有想过这样说。可这样的念头压不住他发现李悬念抱着这种心思,躲在澶容身边的难以忍受。
因为不能忍受,理智很快被怒火压下,他张开嘴,直接大声喊了一句:“师叔!”
李悬念听到他的声音,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浅笑,他抬起手,在澶容过来的那一刻抹去了侍从身上的痕迹。
澶容来的速度很快。
若清声音落下没多久澶容就来了。
而李悬念早就算好了澶容到来的时间,他抢在澶容到来前处理好刚才那一幕,接着不慌不忙地看向若清,似乎想看若清接下来会怎么说。
若清气得眼睛都红了。
若清冷着一张脸,头顶青筋暴起,在此刻终于弄懂了李悬念要做什么。
他想,如果他此刻当着澶容的面说了方才的事,澶容未必会信他,还会觉得他与李悬念之间起了什么冲突,看李悬念很不顺眼,因此才撒谎污蔑李悬念。在这种情况下,他说的话初听澶容不会信,还会觉得是他撒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