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感谢(1 / 2)

不提自己把若清交给三魂, 不提自己都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更不提自己对若清的嫉恨。当宁英改路的事情被澶容发现后,李悬念没有厚着脸皮说不是, 而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下来。

狡猾的男人头脑转的飞快,看得出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承认自己爱慕澶容,为了得到澶容的看重犯蠢,和承认自己爱慕澶容, 为了澶容的爱重动手害人得到的结果是不一样的。

李悬念很清楚当他如此说后,澶容与他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 可他想,澶容对他如不如从前从不是现在的他应该在意的事。

他看得出来, 只要有若清在, 他和澶容绝无可能, 与澶容渐行渐远不过是时间问题。

因此, 他不去纠结已经抓不住的东西, 只看眼下还能做什么。

他有自信,敢说自己比傅燕沉要了解澶容, 所以他在澶容的表现中, 看明白了自己的位置, 较高的出身也让他有着常人不及的矜持和骄傲。是以, 他果断地抛弃了能与澶容在一起的念头, 没有为了得到对方的注目而摇尾乞怜。

只是他能放弃这段不可能得到回应的感情,却不能放过毁了他与澶容关系的若清。

不气恨是不可能的。

李悬念嫉妒若清。

他嫉妒澶容对若清的看重, 嫉妒澶容愿意让若清与他在一起,更嫉妒若清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一切他想要的东西, 因此他不许若清好过,心里念着,若清让他失去了一样东西,他也要让若清失去一样东西。

而澶容不会理解他扭曲的想法,被素音和澶容保护很好的若清更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想要害人。

他与这两人同行,认为自己比他们聪明很多,不觉得自己会失算,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所以被澶容拆穿后,比起慌张其实他更好奇。

好奇澶容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坦白之后,李悬念已经做好了澶容会生气的准备。然而奇怪的是澶容并没有因此生气。

澶容平静地听完了这段话,道:“你很聪明,看得出我对他的看重,不会说你是想针对他。”

澶容一针见血地指出李悬念的小心思,没有被对方之前的说辞骗到。

李悬念面不改色,冷静地问:“阿容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的动机?”

他皱起眉,一脸正气,活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可阿容,凡事都讲究证据道理,你如今怀疑我是在怀疑什么?证据在哪里?”

“没有证据。”澶容不慌不忙,也不与对方争辩,“我不需要与你讲证据和道理。你在想什么我很清楚,三魂是如何带走若清的我也不问。”

李悬念听他如此说,眼中起了一丝变化,完全没有开心的表现。

“阿容这是什么意思?”他不管自己吊在悬崖上的样子难不难看,只要澶容给他一个答案。

如果不看澶容踩着李悬念的手指,不看李悬念挂在石壁上的可笑样子,这两人就像坐在棋盘上下棋的棋手,互相揣摩对方的心意,镇定自若地为自己的布局。

“没什么,只是觉得三魂的到来于我而言是件好事。我该谢你。”澶容望着远处的树影,真心说了一句。

一直以来带着的戏虐面具因为这句话有了裂痕。不安的感觉在此刻放大,李悬念品了品澶容话里的意思,脸上嚣张的笑收敛了也多。

他不再挂着令人乏累的假笑,却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他一双眼睛停在澶容的脸上,眼中的怀疑因对方的言语只多不少,慢声问澶容:“天泽司官员的神海里有着皇室赐予的枷锁,一般人侵入神海之后什么也看不到,只会被他们神海中的限制反噬,而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能说一句十分了解彼此,我知道你不擅长这些偏门的道法,所以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宁英的事的?”

说完,李悬念见澶容不回答,又说:“是你身边那位‘白雨元’告诉你的?“

他一早就看出了白雨元的变化,知道这个白雨元不对劲,却没有拆穿澶容。而今他感觉到危险,也不再管应不应该对澶容提起这件事,直接问:“他是谁?”

说话时,李悬念情绪不好,眼中像是有乌云压来。阴霾的天空压在眼中不见放晴,反而有了雨雪将来的寒意。

“我其实一直都想问你,真的白雨元去哪了?”

他第一次冷下声音与澶容说话。

质问的声音底气十足,可虚假的底气下是他不安的内心。

他隐约察觉到他要不好了。

“想知道?”澶容没有难为他,淡淡道,“你上来。”

他移开踩着李悬念手掌的脚,好像懒得用这样的姿态与李悬念交谈。而那有着仙人之姿的清雅男人,直至此刻仍旧没有生气和着急的表现。

怪了。

澶容没有因为若清被抓走而着急。

澶容没有因为自己使小手段而生气。

察觉到不妙之处,李悬念皱紧眉头。

单看澶容之前的反应,李悬念料定澶容有其他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