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去,你留在这里里不能让她进来。”
豆芽呜咽了两句,趴下了。
——
江别故比平时下班的时间早了一点,回到家的时候张嫂还没有离开,刚做好晚饭,见到江别故进门,立刻迎了上来:
“江先生,你回来了。”
“嗯。”江别故随手脱了大衣,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容错的身影,连豆芽都没迎出来,不由有点疑惑:“小孩儿呢?”
张嫂不是很自然的扯了扯嘴角:
“在房间,可能是生我气了。”
江别故有些意外,将大衣随手搭在了客厅沙发椅背上,看着张嫂:
“怎么回事?”
张嫂把中午发生的事情跟江别故说了说: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一个小孩儿不能总是跟父母生气,所以……”
“他没有父母。”江别故打断张嫂的话:“他也不是暂时住在这里,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住在这里,这里就是他的家。”
张嫂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回答,愣愣的没有声音。
“是我之前没说清楚,让你误会了,但之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小孩儿挺敏感的,听到这些不会开心。”
张嫂这才有点反应过来,连忙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说这些了。”
江别故点了点头没说别的,但张嫂还有个疑问:
“江先生,你要领养这个小孩儿?”
“没这个打算。”江别故说了句,便没了下话,张嫂知道他不想再说,便出声告辞:
“那没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好。”江别故说完便迈步向容错的卧室走去,张嫂一直看着江别故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处才穿好衣服离开了。
卧室门外,江别故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安静的等着,只是不知道容错这小孩儿是不是因为和自己住在一起的原因听力也受到了影响,他前后一共来敲过两次门,竟然都没等来开门。
江别故敲了第二次,依旧没有等来,江别故便没有再等,担心容错出什么事。
“容错。”江别故又敲了敲:“我进来了。”
江别故推门进去,却在门口停下脚步,他将整个房间扫视了一圈,意外的发现房间里其实并没有人,只有豆芽蹲在门口的位置不停的在摇着尾巴。
江别故盯着豆芽看了几秒,迈步去了卫生间,同样没有人。
容错失踪了。
豆芽跟着江别故来到了卫生间门口,轻轻的蹭了一下江别故的裤脚,江别故垂眸看他:
“人去哪儿了?”
豆芽叫了一声,像是回答了,可惜的是江别故只会唇语,看不懂豆芽想要表达的意思。
刚才张嫂说容错像是生气了,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去,可张嫂一直在外面,容错要是出去的话不可能不被发现,那么他出去想必不是走的正门。
江别故看向了卧室里的那扇窗户,迈步走过去看了看,前段时间因为下雪,墙根堆了不少雪,这两
天天气好,雪化了一些,以至于地上湿湿的,所以那一串的小脚印江别故也看的很清楚。
容错真的从这里跳了出去,但问题在于,他还会回来吗?
容错最想离开的时候大概就是海鲜过敏在医院的时候,那个时候江别故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容错要和自己桥归桥路归路的决心,他的行为举动也是那么做的。
如果两个人之间的误会还没有解开的话,容错今天离开之后或许真的就不会再回来了,但现在江别故觉得他可能只是出去散散心。
没地方去找的,只能等他自己回来。
如果到时间还不回来,江别故觉得自己可以报警试试看。
江别故自己一个人吃了饭,收拾了碗筷坐在客厅的时候,容错依旧没有回来,连豆芽都老实的趴在自己的脚边安静的闭着眼睛。
屋内光线不似刚才明亮的时候,江别故看了一眼落地窗外,又看看脚边换了个姿势躺着的豆芽,拿脚轻轻踢了踢它:
“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豆芽被惊醒了,大概是没有反应过来,冲着江别故叫了一声,但很快就像是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一样的顺了耳朵。
江别故懒得理它,拿起大衣出了门,他没想去找,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容错会去哪里,出来不过是想透透气。
豆芽也跟着出来了,正在别墅自带的小院里撒欢,连追着自己尾巴咬的游戏都能玩的不亦乐乎。
江别故看了豆芽一会儿,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双标了,他刚才责怪豆芽为什么不担心容错,但他自己其实也不怎么担心。
虽说张嫂的话对于容错这样敏感的孩子来说的确有些受伤,但容错也不是普通的孩子,他一个孩子能在外面流浪这么长时间且活的好好的,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他总会回来的,早晚问题而已。
今天依旧是个好天气,太阳落山,却还留个绚烂的晚霞在空中,江别故难得有心情和时间看这样的风景,便一直没有回到屋里去,直到有抹身影踏着夕阳渐渐走近,豆芽不再自己玩耍而蹿了出去的时候,江别故的姿势才变了变,嘴角也带了一点笑。
站在自己面前的容错看起来已经不生气了,至少江别故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出明显的不爽,反而小心翼翼和不安更多一些。
或许是吹了太久的冷风,那褪去没多久的高原红又有了点要出来的架势,江别故伸手过去用食指轻轻蹭了蹭他的脸:
“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