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容错高考的话, 江别故两天前就该飞深城的,但这么重要的日子,江别故不想错过, 所以到底还是跟对方沟通,延后了会面时间改了行程。
虽然容错说不需要, 但江别故还是近乎固执的选择陪同, 说的话都和容错中考的时候一样:
“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体会陪孩子参加高考是什么心情了。”
容错不想剥夺他这个机会, 便也由着他。
容错从考场里走出来的时候, 江别故其实也并不能断定他考的到底怎么样,这两年容错成长了不少,虽然他一直都比同龄人要成熟,但还是能感受到他比之前更稳重了, 遇到任何事也不会再冲动。
尤其是现在的容错个子比江别故都还要高上4公分, 有时候就连江别故都有一种自己可以依靠他的感觉。
虽然这种感觉大部分的时候都体现在家里,毕竟容错是真的把江别故照顾的很好,就连徐宴清有时候都忍不住眼红:
“你这到底从哪里捡回来的小孩儿?我也想养。”
这话也只是说说,徐宴清不会去捡一个孩子回来, 而且就算捡了, 也不能保证就是另一个容错。
容错这孩子, 太难得了一些。
容错目不斜视的走到江别故跟前, 看着他笑了笑:
“哥。”
“嗯。”江别故也笑:“感觉怎么样?还可以?”
“挺好的。”容错说。
“那就好。”江别故说:“你拼了快两年的时间了,这下总能给自己放个假, 好好玩玩了, 徐宴清新投资了一个度假山庄, 想不想过去玩玩?”
容错摇摇头:“等成绩出来再说吧。”
“也行。”江别故说:“先好好休息。”
江别故带容错去吃了饭,饭桌上容错比江别故还要忙,电话不停, 有老师有同学,都是来询问他考试如何的,容错虽然这两年一直努力冲刺高考,但也不是全然没有交际。
和司姝与李砚都成了不错的朋友,其余的也有关系还行的,知道他今天高考便都来关心一下。
容错一开始还接了两个,但后来电话不断,索性就直接关了机,江别故看到他的动作笑了下:
“同学也是关心你。”
“我知道。”容错说:“但我就想好好的跟你吃顿饭。”
吃完饭江别故就要飞深城了,容错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同学的应酬上,这些电话,他完全可以回家之后再打。
江别故也没有再说什么,今天这个日子,容错是老大,本就该怎么开心怎么来。
饭后江别故要直接去机场,连送容错回家都不能,容错不用他送,甚至还送江别故到了机场,进安检之前江别故说:
“应该给你也订张票的,带你出去玩玩。”
容错笑笑:“下次吧,下次我和你一起去。”
“好。”江别故应了一声看向丁程,丁程笑笑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他,江别故接过又送到了容错的面前:“送你的,毕业礼物,也是成人礼物。”
其实今天不仅是容错高考结束的日子,也是他法律意义上真正成年的日子,他身份证上的生日。
但这并不是他真正的生日,也没有人知道他具体出生于哪一天,福利院当初在院门口发现他的时候是6月8日,箱子里连个出生日期都没有,所以在最后上户口的时候,福利院也只能上了一个捡到容错的日期。
所以,容错从不过生日,与其说这是生日,倒不如说这是一个自己被抛弃的日子。
江别故也从来不对他说生日快乐,因为这并不是一个会让人快乐的日子。
信封看起来很平,左右不过一张卡。
容错有些无奈:“哥,就不能有点新颖的方式吗?”
“商人的铜臭味也只能想到这个了,将就收下吧。”江别故抓住他的手腕将信封塞在他的手中:“你提前一年毕业这是好事,但跟你的同班同学会完全错开,毕业的快乐,分别的痛苦你都感觉不到了,你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体验,这些我补不回来,但其余的我觉得我可以。”
容错愣了一瞬,没想到江别故会这么说,因为江别故口中那难得的体验容错从来就没有在乎过。
可他不在乎的,江别故一直都记着。
容错捏了捏信封,突然的就抗拒不了这个礼物,想要打开的时候被江别故阻止了:
“回去路上再看吧。”
容错是个很听话的孩子,听到江别故这么说,便没再坚持。
广播在播报江别故乘坐的这趟航班了,丁程出声提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