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暗了又暗,最后只剩下帷幔旁的灯架上还闪动着微弱的光。她垂头看看,只能瞧见寝衣内隐隐的雪色,暗暗松口气,然后放心将他拉扯到床上去。
心口在他身边砰砰狂跳,她有些不自在地解释:“方才去灭烛火,跑得有些喘。”
他静静躺在她身侧,嗤了声:“腰不痛了?”
这么快就能下地,恐怕伤得还不够重。
她赶忙道:“痛呢,痛着呢!”
被窝里四处摸索,终于捉到他的手,她小心翼翼地牵过来,绕着腰肢一圈,带到后背,“厂督,揉揉。”
一声软软的嘟囔,仿佛在他心口掐了一把。
她趁机抱住他,脑袋埋在他颈边,能感觉到身后那只手蜷缩一会,再慢慢打开,将冰凉的温度缓缓贴近。
刚刚上完药,这会身上火辣辣的,他掌心的凉意于她来说堪比久旱逢甘霖,舒服受用得紧。
她在心里紧张又窃喜,迟疑了一阵儿,去和他搭话:“白日在衙门,我不是故意冲您的,您瞧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惩罚我了,您就别生我的气啦。”
避重就轻,这是她惯常的本领。
他在幽弱的烛火光里眉头紧蹙,脸色早已经阴得滴水。
她料想他心里也不高兴,方才那句“外人”听得她的心都瑟缩起来。
他心思一向迂回敏感,比山路十八弯还要多几道弯,难伺候是真难伺候。
见他闭口不言,她上手去摇他身子,“您不说话,我就当你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