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讯羽话音刚落,利锐的笔尖便停在他的瞳孔前。
神经拉扯着单讯羽身体讯号,叫嚣着逃离。
“我不想听是因为我都会,比起雌性,我更了解兽人的构造”,林资笑得一派天真,手稳得没有丝毫颤抖,“老师,害怕吗?”
林资纯真的脸上完全没有恐惧,宛如残忍的稚子,吟吟道:“听说鹰的眼睛最容易受刺激,我要是扎下去,老师会很痛吧。”
单讯羽是鹰兽,异常敏捷的动物,可他依旧没有躲过林资的堪堪扎进他眼睛的笔尖。
林资的动作比他更快更迅速。
单讯羽第一次在人类身上感受到危险,脆弱的眼球被利刃直指,生理性的汗水打湿单讯羽的后背。
单讯羽不怀疑,自己睫毛眨动都会扫过笔尖,林资对于力量的把控到了极致。
林资欣赏够了单讯羽僵硬的表情,一根根把软白的手指松开,钢笔砸到桌面碰撞出闷响。
仿佛是劫匪释放人质的信号。
持凶者轻飘飘道:“老师,我走了哦~”
林资吓唬完人,俏皮挥挥手,径直离开教室。
林资对优昙不熟悉,最后是陈山君过来接的人。
陈山君怀里坐着恹恹的林资都不影响他动作,干净利落地组合好枪支,朝着操场跑圈的兽人新生开了几l枪,枪枪命中。
一旁的郭椒举起喇叭淘汰道:“被陈教官打中的兽人重新开始训练,其他兽人继续!”
林资觉得他吵,捂住自己的耳朵。
陈山君等着郭椒关掉喇叭,拉开林资捂耳朵的手,“我上学没打过老师,我哥上学也没打过老师。”
“哇,你厉害了。”
林资不高兴道:“我又没碰他。”
陈山君无语,“你快把人吓死了。”
鹰兽的眼睛多么脆弱,林资不但把人保护眼睛专门制定的镜片扔掉,还用笔尖威胁,要是那只鹰心理承受能力差点,不用林资推进笔尖,鹰兽的眼睛会自爆。
到时候溅一身血。
“给”,陈山君把桌上的手枪送到林资手里,学着林资的语气,“你可以biu了他们。”
林资颠了颠手枪的重量,陈山君握着林资的手给手枪上膛,托着林资腋下把人从自己的大腿上拎到空地,“去玩吧。”
林资不虞的表情晴朗了些,脚步轻快地到主席台选位置。
身为副教官的郭椒目瞪口呆。
“你疯了?”郭椒语无伦次,“你让他打?”
陈山君到任第一天,赤手双拳将训练里的兽人刺头揍了一遍。
现在他们跑圈就是开发他们身体的极致,磨他们的耐性。
陈山君枪法百发百中,躲不过空包弹的兽人,说明敏捷度不够训练不够,陈山君亲自盯着
() 他们重新从头训练。
反反复复,一回又一回,筋疲力尽的所有兽人都老实了。
“又打不死”,陈山君撸了把汗潮的头发,“你不让他散散火,他就得朝我撒。”
陈山君仰靠在躺椅,英挺的脸庞上有道拳头蹭过青紫,打斗中无意留下的,陈山君抬手摸了摸,倒吸一口凉气,“我活下来多不容易,我的命可比那些兽人崽子珍贵多了,要出气筒也不能我当。”
郭椒甚至被说服了。
郭椒也是为数不多知道陈山君痛觉敏感的人,奇怪道:“怎么就非得让你参军?”
疼痛容易使人丧失理智,那会影响判断,是战场上致命的缺点。
陈山君这样的会把缺点放大无数倍。
他能活着下战场,郭椒丝毫不怀疑他的命金贵,陈山君必须比常人付出百倍代价才能活下来,能不金贵么。
陈山君无所谓道:“我哥聪明,读书的材料,总不能让他扛枪杀异兽。”
陈玉京不去,陈山君就得去。
陈山君眯起眼看向高台上的林资,林资还是背部镂空的朵朵白玫瑰,现在穿上黑色的束缚带,更显手臂纤长腰肢细柔,袖口跟裤腿都埋着金丝线,在阳光下灿灿生熠,使得原本娇美的面容更加夺目,如天使下凡。
“我家这不还得继承个荣誉,没人上战场怎么行?”
陈山君说得随意,郭椒紧皱眉头,“你们家那个荣誉都埋没多少年了,靠你也救不起来吧?”
陈山君也不觉冒犯,嬉笑道:“聊胜于无呗。”
“砰!”
一声枪响,跑圈的队伍里缓缓倒下一个兽人,像是没反应过来,躺在地上好几l秒才站起来。
郭椒惊奇,“哟,那不是被你打得最狠的小子嘛?”
郭椒往台上看,林资手、腕、臂、肩拉绷成直线,动作飒利优美得像只小天鹅。
眼瞅着林资又对准刚刚爬起来的兽人,郭椒也察觉出不对味,“这是得罪过?”
要不然不能盯着一个人打。
陈山君点头言简意赅,“校门口起争执的那头狼。”
林资认出他来了,报复呢。
郭椒对早晨纷斗也有所耳闻,探究道:“他跟你到底什么关系?我之前也没听你说过有这么个相好。”
陈山君嫌弃郭椒老套的用词,听着难听死了,“什么相好?”
郭椒不以为意,追问,“为什么人家往你腿上坐,没点关系不合适吧?”
陈山君掐了掐眉心。
这倒是不必硬靠。
“你要是原型毛发多,他也往你腿上坐”,说白了,他相当于林资的虎皮垫子。
郭椒被陈山君堵得严严实实,遗憾和后悔在他脸上不加掩饰。
陈山君瞬间意会,默默吐槽道:“…贱。”
郭椒心虚撇脸,他确实在想自己为什么是牛不是豹子、狐狸什么的。
也不是他想干什么,主要是
林资太漂亮,往他腿上坐坐,上赶着当垫子都没问题。
“砰!”
又是一枪,命中刚刚爬起来的狼。
郭椒琢磨道:“他枪法可以啊!”
陈山君应了声,“没人比他准头更准。”
谁也不清楚陈玉京教了林资多少,陈山君知道林资会枪,还是偶然听陈玉京说,林资把手腕震伤让他搞点军中特效药。
“太辣了吧”,郭椒看着操场上不断爬起来的狼不断地被林资击倒,一言难尽,“他不会记恨林资吧?”
没等陈山君说什么,郭椒自我反驳,“给这么漂亮的人练枪法也是荣幸,高兴还来不及,记恨个屁啊。”
陈山君久久地凝视郭椒。
郭椒被陈山君看得不自在,摸摸鼻子,“我说错了?”
“没”,陈山君摇头,真诚道:“…贱。”
郭椒摆烂,贱就贱吧,这么赏心悦目的美人,贱点无妨。
等到林资把枪里的子弹打完,主席台上林资甩着手腕往下走。
陈山君等着林资下来,比林资更快的是被打倒好几l次的那头狼。
他以为是陈山君故意整他,怒气冲冲地过来,“要不然就打一场,你针对我做什么?”
陈山君无心辩驳,爽快道:“等会儿,我送完人回去,就过来跟你打。”
狼兽不清楚陈山君嘴里的人是谁,鼻尖就掠过轻盈的香气。
白色的身影经过他,空气都变得甜软。
“陈山君”,林资撇着嘴喊人,在陈山君接他的时候,挤进陈山君怀里。
郭椒纳闷,刚不还好好的,“怎么了?这是。”
陈山君把人抱起来,用掌根擦去林资额头上的汗,解释道:“玩累了。”
林资下巴窝在陈山君肩颈,有些发困。
陈山君打算把人送回去,看了眼还没离开的狼兽,“你稍等会儿。”
他不是欺软怕硬的教官,更不会畏惧兽人新生的战书,答应的事他一定会做到。
陈山君担心狼兽以为自己找借口离开,特地安抚了句。
谁知狼兽想得跟陈山君截然不同,偏偏又异曲同工。
狼兽目光所及全是林资镂空蕾丝中玉白的背,霎时脸红到脖子根,什么针对什么不服全然抛诸身后,脑子抽道:“教官,我帮你抱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