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许空山的关系,陈晚算得上是制药厂的员工家属,并且与领导层交往密切,这无疑为他提供了不少便利。
焦俞正式接任了小学校长的职位,她醉心于教育,凡是对学生们有利的,都会尽最大努力去争取,因此杜腾龙一提,她立马协调了手头上的工作,为陈晚腾出半天的空闲。
同时杜腾龙联系了教育部门的干事,进行四方会谈。陈晚代表纺织厂,杜腾龙代表制药厂,加上焦俞和干事,作为主要与会人员。
无论身处在怎样的年代,教育的重要性均不容忽视,在这点上四方的意见完全统一,经过一下午的商讨,定下了初步方案,随后又花了两天时间逐条确定。
解决完职工后代的上学问题,陈晚在日程表上划去一道杠,下面一件事是考驾驶证。毫不夸张的说,陈晚的紧张程度胜过了当年高考。
至少高考他有绝对的把握,而考驾驶证,顶多六成。
“山哥,你快让我摸摸手!”临考的前夜,陈晚两手抓住许空山的手猛搓,搓完左手搓右手,嘴里念叨着逢考必过,像极了在期末求学神保佑的学渣。
“六儿你一定没问题的,你不相信我还不信陈师傅吗?”许空山从不知道陈晚竟有如此没把握的一面,“别怕。”
“我相信你,但陈师傅说一切皆有可能。”陈晚把脸埋进许空山的手掌,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慌,明明之前练车时状态极好。
大概是所谓的考前综合征吧,以前没体验过,现在打开新大门了。
“六儿,你再不睡觉我要忍不住了。”许空山说完,陈晚顿时哭笑不得。虽然这个安慰不是什么正经安慰,但确实起到了消除陈晚紧张情绪的作用。
南城入夏早,六月份的气温堪比部分城市的盛夏,陈晚穿着轻薄垂顺的丝绸短袖睡衣,埋脸的动作让他整个人呈跪伏的姿势。衣摆缩了一截,露出凹陷的腰,腰窝小巧,短裤勾勒出挺翘的臀型,抵着双足,落在许空山眼里,浑身上下无处不勾人。
他惦记着陈晚明日考试,不敢碰他,本就忍得难受,陈晚还偏偏撩拨他。
“我没有撩拨你。”陈晚喊冤,他啥也没做,哪里撩拨了。
“你蹭我。”许空山吐着热气,陈晚每个细微的动作,对他而言皆是诱惑。
陈晚默默滚到了一边,不挨着他的衣角:“晚安。”
清晨,许空山开车送陈晚到了考场,他特意请了一天假陪考。当天的考生仅陈晚一人,实打实的一对一服务,许空山的驾驶证同样是在这里签发的,他熟门熟路地领着陈晚进场填资料。
即将开考,工作人员催他离场,许空山找了个能看到陈晚的位置站定,无声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上午考理论和维修,陈晚顺利完成,下午是驾驶技术考核,部分路段许空山不能随行,他留在考试单位等候,待陈晚结束归来,立马迎了上去:“怎么样?”
陈晚本想装没考过逗许空山,结果工作人员的一句“半个小时后到窗口领证”打断了他。
新鲜出炉的驾驶证上带着墨水的气味,红色的本子里贴着陈晚的一寸照片,姓名籍贯等相关信息全部为手写。陈晚翻来覆去看了两眼,又让许空山把他的驾驶证拿出来作比较。
两人的驾驶证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陈晚的驾驶证里对准驾车型多了一栏手写备注。许空山没有备注,可以驾驶所有车型,而陈晚则被限制为轻型车,这是陈师傅为他申请的特例。
否则真一步一步来,陈晚早放弃了,毕竟他不可能为了一个驾驶证去学开卡车。
两本驾驶证摆在一起,喜庆的红色外壳,遮去上面的字,跟结婚证没什么两样。
“山哥走,我带你兜风!”陈晚揣上驾驶证,和许空山调换位置,坐上了小越野的驾驶座。
初次上路,陈晚开得十分小心,没有红路灯,行人与自行车在马路上随意穿行,稍一疏忽便容易出事,好在平安到家,陈晚瞬间瘫倒,他骨头都绷酸了。
陈晚原计划把车开到小饭馆庆祝一顿,被傍晚路上越来越多的行人劝退,老实把方向盘交给了许空山,还是坐副驾驶舒服。
在陈晚之后,王利安、刘强、钱国胜、朱文陆续通过了驾驶证考试,而张会计,在失败五次后,选择了彻底放弃。他认清现实,打趣说自己这辈子与开车无缘,天生是搭别人车的命。
此时正值深秋,服装厂的建设进度过半,是时候开始招人了。
陈晚和王利安他们开会制定了招工计划,登报的工作由朱文负责,面试日期在一个月后,预留了充足的时间,尽可能让更多的人有面试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