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九缨挑了个日子回娘家荣安伯府。
一下车就看到荣安伯府正大门和角门分别刷了新漆,外墙也重新翻修过。
一扫往日的颓败破落。
兰心喜道:“果然大小姐晋了位份就是不一样。”
从前的荣安伯府,门庭冷落,府上日子过得拮据。
别说拿钱翻修宅邸了,就连府上老爷夫人们的生辰,也是能不办就不办。
老太爷在世时,深得先皇信重,府上主仆二百馀口人。
老太爷过世後为了省钱,下人们被遣的遣散的散。
昔日热闹繁华的乔家,逐渐淡出朝堂,也淡出了京都权贵名流圈。
兰心是家生子,她娘是乔家内院管事,跟她说起过不少老太爷在世时的繁荣。
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可能看到乔家东山再起。
没想到当初这两桩阴差阳错的婚礼,竟能让乔家枯木逢春。
兰心脸上的笑容,简直比捡到金子还灿烂。
一旁的锦心也不遑多让。
乔九缨看了看二人,又看了看眼前焕然一新的乔家府邸。
不禁陷㣉了沉思。
她明明一直在给乔嘉月写咸鱼剧本,乔嘉月也的确是走的咸鱼路子。
那这个笨蛋美人姐姐是怎麽得宠晋位份的?
门房外正在擦柱子的小厮留意到了乔九缨,急忙过来行礼,然後恭恭敬敬打开正大门,迎姑奶奶回府。
报信的小厮飞快去往内院。
不多时,从乔老夫人到大夫人唐氏丶二夫人冯氏和三夫人王氏,全都得了乔九缨回府的消息。
老夫人满心激动,“快把姣姣迎到寿安堂来。”
冯氏这个亲娘一听,当即就嘤嘤嘤哭了起来,抹了把泪才带着人大步流星去往前院接女儿。
大夫人唐氏颇有些无奈。
她这个二弟妹,也不知是不是天生的眼泪珠子兜不住,不管碰到什麽事,高兴的不高兴的,总喜欢嘤嘤嘤先哭上一顿。
前院里接到女儿的冯氏,果然嘤得更大声了。
她身後的婢女们,包括随着乔九缨出嫁的兰心和锦心早就习惯了二夫人的性子,全都见怪不怪。
乔九缨却有些头疼。
她娘绝对是个泪失禁体质!
不过乔九缨在刚穿过来时就知道,冯氏虽然有事没事就喜欢嘤嘤嘤,却绝对不是软包子性格。
反而是个会一边哭一边掏出菜刀砍人的钢铁软妹。
冯氏擦完眼泪,上上下下把日渐丰盈的女儿看了几遍。
然後那句“瘦了”就这麽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乔九缨留意到了冯氏古怪的眼神,忍不住笑问:“娘,怎麽了?”
冯氏后怕道:“我之前听人说,姣姣你跑到景王府大门外骑猪了?”
“……”
她们母女之间话题是绕不开骑猪了吗?
乔九缨打着哈哈,“娘,我那就是路过,要是真冒犯了景王,脑袋早搬家了。”
冯氏还是不放心。
“就算景王府不追究,你公爹那麽好面儿的人,他能不找你问罪?”
乔九缨心想这件事本就是因为霍芊芊把景王的玉弄丢了而起。
她去景王府,那都是给霍家收拾烂摊子。
谁找谁问罪还不一定呢!
但事关景王的机密,这些话乔九缨不能告诉冯氏,只能继续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