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敲木鱼,奈何木鱼槌成粉末了,只好双手合十在那念叨了一通。
念了几遍之後,觉得佛祖应该原谅他了,这才问凤溪:
“你说的是真的?戒律院那边真是这麽说的?”
凤溪点头:“千真万确!这不早上就把止尘大师给带走了!罪名是他在藏经阁里面接受了我等的布施。
实际上那是我等的业障,止尘大师出於慈悲这才帮我们化解了,谁承想就被安上了罪名。
照理说,这事儿就在藏经阁发生的,您能不知道吗?
您当时没喝止,那就说明您觉得这事儿并不违反宗规,毕竟这苦禅宗谁还比您更了解宗规?!
偏偏戒律院那边越过您直接把止尘大师给抓走了,还要公开审理,表面上是冲着止尘大师,实际上就是冲着您来的啊!
这是摆明了打您的脸!
把您这个藏经阁首座的颜面踩在脚下摩擦啊!”
元胜长老脸色变了几变,冷笑道:“你个小丫,嗯,小施主当我是傻的不成,你以为你挑唆几句,我就会为你出头?”
凤溪笑道:“大师,此言差矣!虽说我确实有私心,但我说的都是事实!
戒律院在抓走止尘大师之前,无论如何也该和您打个招呼,他们显然没把您放在眼里。
若不是我好心过来报信,等到他们公开审理的时候,全宗上下肯定都在背後蛐蛐您,说您只是个摆设,一点威信都没有!
我甚至可以不负责任的猜测,戒律院之所以针对止尘大师就是为了给您找不自在!
如果您不信的话,您回想一下,是不是和戒律院的人有过龃龉?”
元胜长老眉头皱了皱,他和戒律院的那个老秃驴,咳咳,那个元智确实有些过节。
难道真是冲他来的?
凤溪又说道:“大师,其实我也能理解,您毕竟没有实权,自然不敢和戒律院硬碰硬……”
没等她说完,元胜长老就霍然而起,冷哼:
“我没有实权?我今天就让你看看苦禅宗到底谁说的算!”
说完,拎着木鱼就走,几个闪身就已经出去老远了。
凤溪急忙撒丫子去追:
“元胜长老,您悠着点,别冲动啊!我怕您寡不敌众啊!”
她越是这麽说,元胜长老跑的越快,甚至都跑出残影了!
止旷都看傻眼了!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做什麽?
毕长老拽了他胳膊一下:“还不赶紧给固宽长老传讯?!”
此时,固宽长老正愁眉不展。
止尘是他徒弟,他当然不愿意看到自家徒弟遭殃。
但是被戒律院揪住了小尾巴,他也不好出面。
他心里暗自埋怨徒弟……太馋!
那饼子就那麽香?
让你连宗规都不顾了?!
那个凤施主也是,虽然一片好心,可惜好心办了坏事。
这时,他收到了止旷的讯息。
“师父,不好了!元胜长老去大闹戒律院了!”
固宽长老险些以为自己听岔了。
元胜师叔去大闹戒律院了?
这好端端的怎麽和戒律院干上了?
不过想到元胜长老那脾气,他赶紧出了禅房。
结果刚出了禅房,就听见了咚咚咚的鼓声,还带节奏的!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固宽长老只觉得脑袋嗡嗡的,他们苦禅宗向来秩序井然,怎麽这两天突然就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