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手套?
那也是代表国家的白手套!
老爷子脾气确实火爆,但不表示完全没脑子。
高举的砚台,最终放了下来:「再敢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客气!」
「灵感枯竭。」陈皓笑呵呵重复。
他知道。
这类老艺术家,最受不了被否定。
堪比当众抽耳光的羞辱!
「你……你还敢……」老爷子暴怒。
「画不出像样的东西。」
「今天就算祸及满门,我也要……」
「不信,比一下?」
「……」
暴走的老爷子,突然安静下来。
有人跟你讲笑话,你最多觉得不好笑,怎麽可能生气?
何况。
这笑话很好笑。
「你有什麽资格……」老爷子冷笑。
你说比就比?
有资格吗?
「凭我执掌万亿集团,凭我破解向日葵猜想,凭我比你还出名——够不够?」陈皓笑问。
「你……」
老爷子又气坏了。
一个白手套也敢大放厥词?
汉腾资本是你的吗?
国家把你推出来,当个表面的掌舵人,心里没点逼数?
向日葵猜想是你破解的吗?
你有个毛的本事!
你有毛吗?
一根都没有!
「陈董,要不还是走吧,父亲性子比较急……」丁丰禹规劝。
他真怕父亲忍不住动手。
为了跟白手套计较,祸及满门太不值了。
「呦!」
陈皓目光越过老爷子,看向书桌上的宣纸:「想了半天,不知道怎麽动笔?还一片空白呢?」
「你说什麽?!」老爷子更气了。
倒不是没灵感,而是孙女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
孙女不高兴。
他心情也不好。
心烦意乱还怎麽创作?
「要不这样!」
陈皓径直走进书房:「宣纸很贵,浪费了太可惜,我送您一幅画。」
「陈董!」丁丰禹准备阻止。
父亲的笔墨纸砚不准人随便动。
连他都不行!
「正好!」
老爷子摆摆手,冷笑着看陈皓:「让他死心,丁香就回不去了!」
他这理想很丰满。
现实却……
突然!
陈皓拿起毛笔挥毫泼墨。
一开始,老爷子只等他出丑,可在下了寥寥数笔后,准备看笑话的眼神——变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老爷子一脸惊愕。
宣纸上,仅一株梅树。
但就那麽简单的几笔,何止梅树跃然纸上?
凌风傲雪!
肆意绽放!
那意境……
老人没继续看画,傻呆呆盯着陈皓:「你……哪派的?」
米派?
岭南?
又或是南宗丶北宗?
看起来都不像,却又能找到各画派,独有的一些影子。
「人这一生很短。」
陈皓的笔没停下,一边画一边喃喃道:「不说大义,也不说为国贡献——哪怕只为自己,也该有点梦想吧。」
「您老喜欢画画,若有人不准您画,您会怎样?」
「丁香的梦想是当军人。」
「因为危险,所以就要制止?」
「对您来说,画重要,还是命重要?」
瞬间!
老爷子愣在那儿。
如果有人不准他画画,他一定会跟对方拼命!
画,是他的命根子!
站在长辈立场,不希望孙女去冒险,可站在另一角度呢?
他是在摧毁孙女的梦想啊!
「很危险?」他呆呆问了一句。
「其实没什麽危险。」陈皓微笑。
「你……确定?」
「主要是对付那些,心怀不轨的流氓地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