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福林笑道:“都收拾咋样了,可别落东西啊。”
“也没啥了。”赵军把挎兜子背上,他和李宝玉俩人的兜子里,装的是陶大宝送他的二百发半自动步枪子弹。
“咋没啥呢?”陶福林一笑,背在身后的右手往前一提,一颗尚未阴干的熊胆出现在了赵军眼前。
就听陶福林道:“这个可不能落下呀。”
“落下也没事。”赵军笑着从陶福林手中接过熊胆,对陶福林问道:“咋没看见小飞呢?”
“啊,他跟他爸办事去了。”
赵军闻言,点了点头,只道:“老爷子,按我们跑山、打围的规矩,这熊胆可有小飞一份。要按着我们老赵家的规矩,这熊胆是我、宝玉、小飞,我们仨平分。”
“好!”与想象中的不同,赵军这边话音刚落,那边陶福林便应了下来。
只听陶福林继续说道:“你小子真行啊,我老头子没看错你。”
说着,陶福林冲李宝玉摆手,让他先别着急往出带狗,然后和他俩人一起到炕沿边坐下。
等坐下以后,陶福林很严肃地说:“我听我爹跟我说过,兄弟不挖参,就是说这些跑山的人呐,见财了就不顾兄弟。你小子真行,仁义呀。”
“那是!”李宝玉这些天跟陶福林处的也不错,当即就挑大拇哥道:“不管谁跟我哥哥上山,都没亏待了。”
这话李宝玉最有发言权了,要不是赵军,换个人带他上山,打着啥都不可能跟他平分。
李宝玉也知道自己能帮赵军的很少,但后来听李大勇说了,他当年就是这么跟着赵有财混的,然后告诉李宝玉,以后赵军说什么,你就干什么。
李大勇说完这话,还不等李宝玉点头,金小梅就在一旁说:“除了藏钱哈!”
“爷!”还没等陶福林接话,就见陶飞急匆匆地外屋走了过来,到门口就喊陶福林。
坐在炕边的陶福林一回身,问道:“置办下来了?”
“嗯。”陶飞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向赵军、李宝玉走来,对他们说:“赵哥、李哥,啥时候我找你们玩儿去啊?”
“来呗。”赵军笑道:“你到永安屯子,你打听我俩,肯定有人告诉你。”
赵军说完,便起身从墙上摘下那半自动步枪,往肩上一挎,然后对陶福林、陶飞说道:“老爷子、小飞,那我们这就走了哈。”
听赵军如此一说,李宝玉也从炕上起来。
“走吧。”陶福林也起身,道:“我送你。”
三条狗受伤,但所幸伤的都不重,跟在赵军身后就出了屋子。
众人出到门外,就见两架马爬犁停在院外,赶爬犁的是赵军的老熟人李老五和一个穿黑布棉袄的汉子。
此时陶小宝和李云香一人提着两只鸡,在和他们说话呢。
见赵军等人出来,李老五对陶小宝说了声“来了”,陶小宝和李云香回头一看,就听陶小宝说:“赵军呐,这你走,叔也没啥给你拿的,这整几只鸡,给你跟宝玉一人拿两只。”
四只鸡,一公三母,都是活鸡,被捆着脚、扎着膀子,被陶小宝和李云香拎着爪子倒提着,嘴里“咕喔”、“咕喔”的直叫。
“哎呀,叔,这是干啥呀?”
“就我们一点心意。”李云香在旁边说道:“这一个公鸡、仨老抱子,你们拿回去了,喂喂就能下蛋,到时候你们是捡鸡蛋,还是摸鸡蛋都行。”
老抱子,就是老母鸡。
这一个公鸡配仨母鸡正好,这开春了,天气暖和以后,老母鸡就该下蛋了。
然后就像李云香说那样,想吃鸡蛋就把鸡蛋捡回来吃。而摸鸡蛋,就是孵小鸡。
虽然东北四、五份气温还低,但东北屋里有炕,种蛋可以拿到炕上去孵。
这时,赵军才反应过来,陶飞一早和陶小宝出去,就是掏腾这四只鸡去了。
这是人家一番好意,赵军便没再推辞。但看四只狗虎视眈眈地看着四只鸡,赵军还得琢磨一会儿怎么安排呢。
这时,李宝玉抱着黑虎从屋里出来了。
黑虎就是赵军他们前些天在山里捡的那条黑狗,因为长得虎头虎脑的,被赵军起名为黑虎。
当黑虎看见四只鸡的时候,眼睛都绿了。
还好陶小宝拿来个麻袋,将其平放在一张爬犁上,再把鸡一只只塞进去,然后在扎麻袋口时,又不能扎得太紧得留有缝隙,免得把鸡都闷死。
赵军亲自带着黑虎、小花,跟那装鸡的麻袋在一张爬犁上,小花没有受伤,还可以跟着爬犁跑。
而李宝玉,则带着小熊、大黄、白龙上了另一张爬犁。
在和陶家四人道别后,赵军和李宝玉便踏上了回家的路。
早晨八点从陶小宝家出发,九点多钟的时候就快到家了,爬犁正往前跑着,就见前面爬犁上的李宝玉回过头,向前指着喊赵军道:“你看那是谁?”
赵军抻脖往前一瞅,只见一小个儿男人背着把枪,迎面走来。
都不用看脸,一看那走路的姿势,赵军就认出了来人,顿时心里一突,暗道:“他这在哪儿整把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