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子让小厮通传,进了姚家又送上一份礼,便命人把陈霖淮找来。
他突然出现,把陈霖淮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有要紧事找你!”何修之拉着他寻了一个僻静点的地方。
“你不去县城,我只好亲自来找你!我就知道你今日肯定在你岳家吃喜酒,便直奔这里来了。”
“有事快说!”陈霖淮很是嫌弃,好容易来一趟姚家,他还想找个法子和明蓁见上一见呢,可没功夫和他耽搁。
何修之嘿嘿一笑:“我听天赐说,你前几日寻到一只蛐蛐很是勇武,想要借来一用。”
蛐蛐是陈霖淮和明泽一起在学堂的后院捉到的,头大、皮色好、体型矫健,和别的蛐蛐争斗起来甚是凶狠,力压对手。
陈霖淮得了之后爱的不行,养了这些日子,也就是前几日好友李天赐来,给他看过。
“你要我的“常胜将军”做什么?”
“济州的曹飞今年也新得了一只蛐蛐,据说是英猛极了,在斗场里还无败绩。他前几日给我发了战书来,言词间十分嚣张。你不是要成亲了吗,我就想着借了你的蛐蛐去和他斗,斗赢了他,我再赶回来陪你接亲。”
“曹飞?”陈霖淮沉思起来。
“是不是就是知州大人的小舅子,家里在济州城开喜铺的那小子。”
“正是他!”
陈霖淮心里有了主意:“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何修之吓了一跳:“不是,你不是过几日就要成亲了吗?你跟我去做什么?”
陈霖淮不理他,大步往前走。
“赢了之后,回来娶亲!”
等到明蓁收到信的时候,陈霖淮早就已经离开了。
信是明泽送进来的,陈霖淮下笔匆匆,也只说要去济州有要紧事,成亲之前一定赶回来。
明蓁皱眉,不知他有什么要紧事要办?谁知到了傍晚,就从她爹那里就得了消息。
“婚期临近,他居然跟着何知县的儿子一起去济州斗蛐蛐,简直就是……”
姚思礼气得七窍生烟,他早知陈霖淮顽劣,但见他对明蓁还有几分在意,这些日子也乖乖听话在学堂读书,这才对他有了几分改观。
没料到,如今他竟然做出如此不靠谱之事。陈员外亲自上门赔罪,说是已派人去济州抓他回来,姚思礼仍是觉得怒气难消。
周氏也有些恼:“这孩子,怎么不分轻重呢?若是误了婚期可怎么办?”
“怎么办?退婚!”
姚思礼怒不可遏,还真动了退亲的心思,他可不能把女儿嫁给这般不负责任的人。
“说什么气话!”周氏轻斥他。都到这个时候,怎么能退亲呢?再说了,朝中马上就要下旨选秀,这时候退亲,不是把自己女儿坑了吗?
周氏一边安抚姚思礼,一边还要安慰明蓁。
“蓁蓁,你不要心急,霖淮兴许心中有数。定不会误了你们成亲的吉日。”
“女儿明白!”
明蓁回了房,又翻出陈霖淮的书信来看。他应该走的很急,信上笔迹未干便折起了,弄得到处都是墨痕。
放下信,明蓁起身走到架子床前,抬手转动了一下床帐上挂着的走马灯。灯上的美人开始翩翩起舞,没有灯光的映衬,少了些许灵动。
明蓁眼中有几分迷茫,轻声道:“我便信你这一次!”
很快,陈霖淮去济州斗蛐蛐的事情,就传遍了村子。
村里人倒是不觉得稀奇,反倒觉得这才是陈少爷能做出的事情。前些日子竟然还以为他真的开始勤学上进了,果然是大家想多了。
因为这件事,明珠回门的时候,笑容都更灿烂了几分。她就说嘛,上一世,她和陈霖淮成亲那日,他偷偷跑去了县城的赌场藏身,害得她在婚礼上出了大丑。
原以为,陈霖淮看重明蓁,不会再做出这样的荒唐事。没想到这一次更甚,居然跑去了济州城。
“大姐,若是陈少爷成亲那日赶不回来可如何是好呀!”
明蓁面色不变,“不是还有两日吗?你怎知他就赶不回来呢?”
明珠嗤笑道:“大姐就这么有信心呀,那咱们走着瞧好了!”
不止是明珠,台县等着看明蓁笑话的人不少,大家都在打听陈霖淮的行踪。
果然,到了二人成亲这日,陈霖淮还是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