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照棠察觉到飞波贤神色大变,沉下脸来,好奇的反问道:「喔?神仙棠门下那麽多,你跟谁的。」
「蛋挞仔,上海街马夫蛋挞,在旺角开马栏的那个!」黄毛到旺角去找过楼凤,就知道神仙棠手下的蛋挞哥。
蛋挞仔真是气笑了:「挑,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这几个衰仔怎麽解决。」
「简单啊,犯我洪门规矩,诈作同门兄弟,擅借洪英之名,欺男霸女,怎麽还能让他有命活。全部丢下去,叫他们洗身(变成尸体)」
蛋挞仔道:「大佬真是心善。」
两名小弟马上打开窗户,用枪顶着四人的脑袋,有人挣扎补一刀进肚。等四人都安分下来,再送到窗口往下丢。
跟丢沙包一样,一个接一个,声音听的很脆。
「今天的善事,做圆满了。」
尹照棠冷酷异常的道。
飞波贤带着阿仔跪在地上,连磕几个响头,感激涕零。
「多谢棠哥,多谢。」
「我不要钱了,只要棠哥带话到,我一定去办!」
「老婆,你也给棠哥磕一个。」
蛋挞连忙把三人扶起,解释道:「今天的事,不是发生在贤哥家,只要让我碰上,都会叫他们好看。一群小畜牲,把行凶作恶当成混江湖,靠打出头,不是靠坏出头。」
「一点规矩都有,死了活该。」
尹照棠本来只是想出一口,看到飞波贤的表现,却突然明悟怀菩萨心肠,行霹需手段的含义,有时租借暴力亦是善举。
天有不公,代天刑罚。
这也是义!
玛丽医院派来的白车,在约定时间抵达花园大厦。医护人员没有理会楼下的四具尸体,按照要求先把飞波贤送进医院。
尹照棠摸了摸金仔的头,安慰道:「放心,你妈咪和老豆的病,我都出钱治疗。」
「你年纪还小,认真读书,将来才有出路。」
小孩沉默着不讲话。
蛋挞跟大佬上了车,充满同情的道:「老豆得了绝症,老母又是个痴的,小孩子不如也是个痴的。看样子天天给人欺,活的真是可怜。」
尹照棠抽着雪茄,吹出烟雾,笃定道:「他以后不会再给人欺负了,我话的!」
蛋挞瞪大眼晴,不可思议道:「棠哥,养孩子养上瘾啦?这种事情你答应,
我都不答应,除非问过嘉慧的意见。」
尹照棠笑道:「新界士绅总喜欢收养同姓小孩,当家生子养,将来脏活累活都可以交给他去做。花的只是一点钞票,养废了都无所谓。」
「我们没有大家族,但养一两个家生子,有备无患嘛。」
蛋挞思维上的空白被填补,思索着,缓缓颔首:「讲起来有点无情,但好像是还不错。」
「无情也?我供他过更好的生活,帮他改命,那命就该许给我。不叫他跟我姓,叫他为我做点事都不得?」
尹照棠翘起二郎腿,认真的吩咐道:「花皮,明天帮我问一下飞波贤。他要是答应的话,送金仔到旺角圣公会小学读书。」
花皮开着车,羡慕的道:「棠哥,那可是贵族学校来着。」
尹照棠手指搓摩着雪茄头,面带笑意:「养家生子过舍不得钱?人家会长大的,小心人家生反骨!当然要带人家过好日子,吃饱穿暖啦。」
「蛋挞,有空叫点兄弟光顾一下翁记酒楼,上回翁叔去找元宝,让我别混社团,吓的元宝当夜就给我打电话。」
「虽然有点多管闲事,但也算好心。」
蛋挞拍拍胸脯,保证道:「知道你跟梅姨最近关系不好,交给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