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随着下方弗萨克士兵被瘟疫杀死,她得以腾出精力专注于对付那位「天气术士」,战斗再持续几分钟,已经摸清对方能力,能够做出应对的安吉尔就有机会重创那位天使,让弗萨克在利蒙一线的战局彻底崩溃。
「可惜『平衡者』德林克刚赶到战场,那个『天气术士』就果断撤退了……该怂的时候绝不犹豫,这就是猎人天使的风格麽……其实不光是祂,所有教会的天使都没有选择在前线死战,而是遇到劣势就会果断撤退……」
从二月中旬冬季过去,鲁恩西线丶北线再次遭到攻击开始,安吉尔已经是第三次降临战场前线,对上敌方的天使了,除了在西维拉斯郡碰上永恒烈阳教会的圣维耶芙那次双方都默契地有所保留,在迪西郡对上大地母神教会的「荒芜主母」和这次与「天气术士」的战斗,双方都尽了全力,虽然结果都是安吉尔获得了一定优势,却根本留不下无心恋战的敌人。
这一方面是她担心追击过深容易遭到其他天使或携带「0」级封印物的圣者的埋伏,阴沟里翻船,另一方面则是不想将那些天使逼迫到绝境,以免祂们不顾双方的默契,开始潜入鲁恩的大城市屠杀普通人。
到了序列2,任何途径的非凡者只要有几分钟不受限制的行动时间,都能对一座数十万人的大城市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天气术士」的「操纵天气」,「灾难魔女」的地震和陨石,「荒芜主母」的「生命抽取」,甚至是专长于防御的「荣耀者」,也能瞬间让整座城市的生灵凋亡,如同太阳步入黄昏。
但哪怕是战争进入实质性的僵持阶段,鲁恩在两线战场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王室和黑夜丶风暴教会也没有派出天使前往敌国的城市进行类似的破坏,对此,进攻鲁恩的弗萨克丶因蒂斯和费内波特的教会丶王室丶军方天使给予了同样的回应:祂们仅仅出现在战场上,只对军事人员出手,并没有因为人数上的优势而肆意妄为。
可就算如此,鲁恩王国在高端战力上的对抗也有些捉襟见肘,在蒸汽教会态度暧昧的状况下,黑夜丶风暴的天使加上王室的两位也不超过十个,却要面对战神丶永恒烈阳和大地母神三大教会,以及弗萨克丶因蒂斯和费内波特三国的军方力量,从人数上来说几乎要以一敌二。
风暴教会不但要在海上守护重要的交通线和殖民地,还要在西线对抗永恒烈阳教会的非凡者;黑夜教会则收缩了力量,重点防御凛冬郡的北线战场,牵制弗萨克军方与战神教会的天使丶圣者;王室和鲁恩军方在迪西郡面对费内波特的军队,只能勉强维持局势。
这才是安吉尔多次出现在战场上,充当「救火队员」的最大原因。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我的『灾难』魔药又有了一定程度的消化……哪怕我没有尝试攻击平民,出现在战场上也意味着『灾难』的降临,这是魔女途径不可避免的象徵……」
她有所感慨地低语着,晃了晃脑袋将这些负面情绪埋在心底,转而想到了远在「神弃之地」的克莱恩。
后者这两个月也没有闲着,而是探索了多处「乌黯魔狼」科塔尔曾经出现过的地点,却没有太大的收获,甚至还有一次遇到了守株待兔的阿蒙分身。
在对方偷偷召来更多分身,企图聚集起天使级别的力量前,克莱恩与祂进行了简短的交谈,收获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那个分身似乎有意透露了隐藏在「巨人王庭」内的「暗天使」萨斯利尔的来历,让克莱恩得知对方是远古太阳神分离自己负面人格和部分特性的产物,得知「真实造物主」和外界的神灵们都对「暗天使」很感兴趣,却出于某种原因没有去探查。
这种平白给克莱恩送「古代学者」消化度的行为反而让他心生警惕,认为阿蒙是在骗自己前往巨人王庭探查。
不愿意遂敌人意愿的他决定继续向东,尝试摸清「神弃之地」的东边是否连通到神秘的「西大陆」,藉此消化最后一点魔药。
而安吉尔也抽空通过索纳岛的祭坛进入了一次神弃之地,藉助克莱恩召唤历史孔隙影像的方法降临到他身旁。一方面确认了只要双方都处于神弃之地内部就能利用这种方法快速会合,另一方面也让许久没见过阳光丶内心阴霾渐涨的克莱恩得以释放自己的负面情绪,稳固了安吉尔最重要的「锚」。
除了他之外,安吉尔剩馀「锚」的集中地,「希望之城」帕提斯也在战争时期互相中断贸易的各国之间赚到了第一桶金,迅速成为了罗思德群岛除拜亚姆之外最大的港口城市,让安吉尔前期大量的投入看到了一丝回本的希望。
两边的「战斗」之馀,安吉尔还时刻关注着因蒂斯境内由贝尔纳黛·古斯塔夫和她的「要素黎明」对「真理学派」丶「伟大母亲」信徒的打击行动。
在从塔玛拉家族那得到部分「真理学派」信徒名单后,贝尔纳黛与蒸汽教会合作剿灭了数个邪教据点,并在其中发现了他们与「伟大母亲」信徒的合作,以及与纳斯特有关的线索。
再深入追查,她很有可能就要面对信仰这些「外神」化身的圣者,有在战斗中遭受污染的风险,安吉尔嘱托她在后续行动前,一定要寻求蒸汽丶烈阳教会的帮助,最好得到博诺瓦丶维耶芙这些天使的援手,避免出现不可挽回的悲剧。
「或者可以向我,向『愚者』先生寻求帮助……」
安吉尔自言自语地说道,旋即自嘲地笑了笑,为自顾自把自己与其他神灵相提并论感到荒谬。
就在这时,她耳畔再次传来虚幻的祈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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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改造成囚车的马车离开,伊莲·索伦刚抬头眺望了高耸入云,看不到尖顶的白塔一眼,就被知识教会的神职人员带进了这座圣殿,沿着来回往返的石制楼梯一路向下,来到了由一条宽敞走廊和一间间牢房组成的地下区域,被关进了一间潮湿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