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做起来没动力。
和家军,从来如此。
王杰对此心知肚明,但他不是钱峰,他不「嫉恶如仇「,他能「和光同尘」。
……
城门口,
凶神恶煞的绿营兵,握着刀两侧列队。
行人出城前,必须往筐里扔一两银子。
否则,
就准备和武昌同沉吧。
一天,就收了一万多两「出城税」。
王杰拿这些银子,在城外招募乡兵。
他信不过绿营兵,与其给这些兵油子加饷,不如招募老实巴交的乡民,至少这些人听话。
……
校场上,
「什麽,朝廷要解散武昌镇标?」
数千绿营兵炸了锅,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骂骂咧咧,眼露凶光。
镇标军官们也炸毛了,开始骂巡抚,骂总督,下一步,可能就要骂皇上了。
然而,
蒙古骑兵隆隆入场,马刀雪亮,眼神不善。
「去号衣,摘顶戴,滚吧。」
在骑兵的压制下,
这些眼神愤恨的绿营兵被赶出了武昌城,之后又被骑兵监视赶向东南的幕阜山区。
王杰站在城墙上,目送着这些兵痞离开。
……
「抚台,只恐城防空虚。」
「绿营兵痞只能打顺风仗,只会打有把握赢的仗。留之无益。」
「万一他们投奔吴贼?」
「无妨,人渣到了哪儿都是人渣。吴贼若是沾染了绿营之风,反而是好事。」
王杰心中很清楚,被他强行解散的兵丁不会老实种地的,大概率会进幕阜山做匪。
对于朝廷没坏处,对于吴国或有坏处。
解散绿营的同时,王杰开始紧急招募贫苦憨厚农夫。
先支2个月军饷,全家人可迁入武昌,择城中空房子居住。
武昌周边的多支团练也奉命开入城中。
王杰许诺,
击退吴贼,团总全部授七品官,实职。
……
广州城,戒备森严。
城外陆续出现了吴军第5军团的旗帜。
苗有林用千里镜远远了望越秀山~
见清军在山顶修筑了炮台工事。
看旗帜,是由绿营兵驻守。
广州驻防八旗,战力式微。
如果乾隆搞个满城大比武的话,广州驻防八旗应该是倒数第一,京师八旗是第二。
京旗当中,有精兵!
但无奈基数太大,提笼架鸟之辈太多,拉低了平均战力。
……
第5军团丶第1派遣军丶再加上客家民夫丶粤北清军俘虏超过了2万5千人。
面对眼前的广州大城,并不急着攻城。
先扎营,
参谋们忙的飞起,
指挥民夫和俘虏干活,挖壕沟,修工事。
广州是省城,且有一百多年未曾经历战火,城外庄园连片,屋子堆迭。
就地拆毁,就可得到许多建筑材料。
主要是木料和石条。
那些破烂桌椅板凳可收集作为燃料。
广州清军就这麽默默的看着城外热闹好似集市,无人敢出城袭击。
1名千总嘀咕道:
「兵法云,城池方圆1里当坚壁清野丶断桥挖路丶毁林拆屋丶水井下毒。现在,这不是资敌吗?」
旁边的游击笑了:
「外面这些房子不是旗产就是官产,谁下命令坚壁清野?你?还是我?」
……
足足忙活了2天,
第5军团终于完成了封锁暨扎营任务,挖掘成体系的壕沟,部分路段增设了拒马。
辎重丶火炮营地周围封锁严密。
除了壕沟丶拒马丶还有巡逻队。
第1派遣军军营内最为闹腾。
粤北清军俘虏被正式编入了派遣军。
老兵们拿出了最凶狠的气质,狠狠的操练这帮孙子。
队列训练时,
老兵肥仔拎着短棍,劈头盖脸乱砸,吼道:
「驴球的,站直了。」
脑袋流血的清军俘虏愤怒值飙升,握紧了拳头。
……
肥仔瞬间出脚,踢在俘虏裆部。
俘虏倒地挣扎~
肥仔抬起军靴,就硬跺。
一下,两下,三下~
惨叫连连。
好久,挨跺的俘虏终于不再挣扎,死了。
肥仔踩着尸体,指着周围的人:
「别反抗,越反抗越兴奋。」
训练新兵,枯燥而紧张。
又打又骂真的很耗体力。
每个老兵只能坚持半个时辰,然后就下去喝酒吃肉,同伴替换。
军团总指挥,甘长胜诧异的发现老兵们都喜欢做新兵的训练教官。
每来一趟新兵,
老兵们的凝聚力就自动增强。
炸营风险,逐日下降。
就连军法官也百思不得其解。
……
每天从日出训练到日落,中途几乎没有停歇。
死亡率高的出奇~
队列里,
又有俘虏倒了,累的。
「拖走。」
就这2天,已经埋了500多具俘虏尸体。
说实在的,
绿营兵打仗都很少有这样的伤亡率。
然而,
泥人且有三分气性,何况这些大活人。
就踹裆老兵肥仔再次轮换上场,再次剁碎了2颗蛋黄时,俘虏们终于集体爆发,失控了。
……
一俘虏面目扭曲,挥起拳头:
「曰你娘,反~」
老兵肥仔反应迅速,掷出短棍然后扭头就跑,跑的同时还用力吹响了挂脖子的哨子。
凄厉的哨声瞬间响彻大营,
摇人!
……
被短棍砸断鼻梁的俘虏抹了一把鼻血。
忍着疼痛,呜咽吼道:
「反了,反了,反正是个死。」
一人高呼,一呼百应。
俘虏们瞬间炸营,要弄死坐在几十丈外吃喝的那帮老兵。
老兵们反应都很快,扔掉食物撒丫子就跑。
没一会,
增援来了,上百名长枪甲士,两面分散包抄。
阳光下,
板甲闪耀着渗人的光泽。
老兵们立马闪开让路,嚷嚷着:
「新兵造反了,快镇压。」
……
老兵肥仔这才停住脚步,捡起掉在地上的一面小鼓挂在腰间,开始有节奏的敲击小鼓。
甲士们很快就踩上了鼓点。
默契~
肥仔从南昌到扬州,从江西到广东,几乎参与了所有战事。
没死!
这足以说明他这个人,在实力和运气两项当中,至少有一项很出众。
刚才新兵炸营,肥仔扭头就跑,并非胆怯。
而是他有经验,
一把破刀想拦住炸营的士兵?当自己关二爷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