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全频频摇头,“我连李头什麽时候成的亲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有家室。”
众人进了李家,一打量,屋里屋外收拾得井井有条。请了个老妈子买菜做饭洗衣扫地。
李大宏的媳妇姓柳,柳氏身边还有个小丫鬟伺候。
想想也是,换成自己娶这麽一个漂亮小媳妇在家,也舍不得对方整日洗刷干粗活脏了手伤了身变成黄脸婆。
柳氏得知李大宏身死,眼泪顿时就落了下来。
不愧是美人,哭起来都那麽娇柔美貌。县衙的衙役看得大为心疼,只苦於笨嘴笨舌,不知该如何安慰。
一旁的陈全,也是大为不忍,很笨拙的说了一句,“嫂子,你节哀。”
也就陈观楼,见惯了美色,别说掉两滴眼泪,就是哭得大雨滂沱,他也无动於衷。
“敢问大嫂哪里人士?家中可有父兄长辈?李家这边还有什麽亲戚?後续的丧事,我们天牢可以代劳,可以安排几个人过来帮衬着。两边亲戚,我们也可以代劳一一通知。”
柳氏缓缓摇头,身段之柔软,表情之凄苦,陈观楼想到了一个词,弱柳扶风。
“好让陈头知道,我娘家父母都不在了,还有一个兄弟,可如今也不在京城。一时半会通知不到。李家那边,夫君有兄弟三人,公婆过世后就已经分家,已经好几年不曾来往。我肚子不争气,到如今也没有生个一男半女。不过,夫君早年结过一门亲,有个儿子。”
“李头有个儿子?”陈全的嘴巴总是比脑子快,“都没听他说过。”
李大宏年纪不小,三十好几的人,有个儿子也说得过去。
“李头有儿子就好。敢问李头的儿子人在何处,我这就派人叫他回来。”陈观楼急切问道。
柳氏握着手绢,轻轻擦拭眼角,“我也不知人在何处。”
众人皆一脸懵逼。
柳氏继续解释道:“前年父子两人闹了一架,大郎就跑了出去再也没回来。如今,一时半会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人。”
柳氏可怜兮兮的,大部分的问题都是一问三不知,是个典型的内宅小妇人。
陈观楼当机立断,让衙役派人帮忙找李大宏的儿子。又安排陈全回天牢多叫几个人过来帮忙,先将李大宏的尸体搬回来,灵棚搭起来,场面做起来。所有用银,大家凑一凑就够了。
柳氏连连感激不尽。
眼见背着人,陈观楼就很冒昧的问了一句,“敢问嫂子哪年嫁给李头,可有双十?”
柳氏脸色都变了,但还是回答道:“不瞒陈头,我是前年嫁给李头,年已过双十。”
陈观楼:……
“唐突了,还请嫂子见谅。这麽大的事情,很多时候女人家不方便出面。你赶紧给你兄弟去信,叫他早点回来。我们也会尽快找到李头的儿子,让他回来尽孝。李家兄弟那边,按理也要通知一声。到时候,若是闹起来,嫂子不用怕,天牢会替你撑腰。不能让李头走得不安心。”
闹,肯定会闹!
陈观楼已经预料到未来几天的情况,大概率会有人闹腾。李大宏这些年攒了不少钱,不说别的,就说柳氏住的这栋宅子,李家那边肯定有人眼馋。
柳氏没有生育,李大宏前头生的儿子未必认她这个继母。一旦闹起来,柳氏肯定要吃亏。
从古至今,都不缺吃绝户吃寡妇钱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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