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瞪大眼睛朝陈观楼看去,一脸的不可思议。
陈观楼在他面前露这一手,就是要提醒对方,“我虽然没有武脉,但我每天都在练武,从未懈怠。对付七八个普通人不在话下。你们刘府,据我所知,并无武者。你敢算计我,是笃定我没本事杀人吗?”
“不不不,我绝无此意。”刘府管家落下冷汗,他没想到陈观楼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
“请陈头开恩。陈头若是杀人泄愤,杀我即可。刘府其他人对此事一概不知,就连夫人也不知道这幅画的存在。”
陈观楼冷笑一声,一松手,力量卸掉。
刘府管家及时扶着桌腿,才没有跌落在地上。他喘了喘气,缓缓坐回椅子,喝了一口茶平复慌乱的心绪。
“多谢陈头不杀之恩。”
“我怕弄脏了地面。”
“是是是。像我这等小人,岂能污了陈头的家。陈头随时都可以来取我的性命,绝无怨言。只是希望陈头莫要迁怒他人。此事是我做的,我一人承担。”
“你明知画作是祸害,也不烧掉。还胆敢擅作主张算计我,你胆子不小啊。说你背主,一点都没冤枉你。”
这一回,刘府管家没有替自己辩解,他叹了一声,说道:“烧画容易,就怕将来某天上面追究起此事,刘家无法交代,再遭劫难。”
“你这是话中有话啊!”陈观楼微微一挑眉。
刘府管家望着他,“陈头认为江大人能一直这般得意下去吗?”
怎麽可能!
江图就是秋後的蚂蚱,迟早会被清算。区别在於,是老皇帝清算他,还是新皇清算他。
“未来某一日,江大人被朝廷清算,此画说不定会被查出来,锦衣卫必定会追究到底。毁掉画作容易,待到锦衣卫追查的时候,又该如何交交代。思来想去,唯有转移。”
“祸水东引,你玩得很熟练嘛!”陈观楼讥讽道。
刘府管家一脸尴尬,小声解释道:“侯府大老爷本钱足,底蕴深。对於刘府来说,画可能带来灭顶之灾。但是对於大老爷而言,区区一幅画,根本不损皮毛。因此,老朽才会斗胆出此下策。陈头放心,这批货,刘府一文钱不要,全是陈头的。若是侯府大老爷不肯收画,退回来便是。拼着未来可能被追查清算的风险,我也要烧了那幅画。”
这一刻,刘府管家终於下定决心,必须将祸害画作给烧了。
陈观楼呵呵一笑,“钱,你不说,我也不会给你一文钱。这是你们刘府欠我的。至於画,大老爷看上了。”
惊喜从天而降,刘府管家欢喜得手都在颤抖,“真真的?大老爷看上了那幅画,当真?”
“对,看上了。此事你知道就行,莫要告诉你家老爷。”
“这是为何!”
“这几天你没去天牢,没见到刘大人,所以不清楚。刘大人已经经不起刺激。”
“啊!”刘府管家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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