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的仆人再嚣张,也知道不能将学子们打死。打死一个学子事小,影响却要波及整个朝堂。其严重性,远远超过了贪墨。
到时候江图不死也要流放。
学子的重要性就是这麽牛。
这也是江图宁愿和朝臣们打交道,也不愿意同那群疯狗似的学子打交道。打不得啊!
江图本人,运气不好,被两双臭鞋子暴击。虽然没受伤,但是丢了脸。
气得他又砸了几套心爱的瓷器。
真是流年不利,犯太岁。
赵明桥全程策划了两场暴动,给老皇帝极大的难堪。
偏偏老皇帝还发作不得。
谁让他不顾体面,在大年初一朝拜的时候,闹出那般难堪的场面,丢尽了国朝的脸面。
老皇帝只能暂时忍耐,却在太极宫大发脾气。
皇子们知道好歹,也不上前触霉头,纷纷躲着,找各种借口就是为了避免进宫。
後宫嫔妃们也都屏神静气,修身养性。什麽阴阳互补,这些全都不重要。
朝臣们也想躲几天清静。大过年的,不想操劳。
有什麽事等休完假再说吧。
一时间,太极宫罕见的冷清。除了伺候的宫人,竟无一人来请安。
邱德福生怕老皇帝注意到这个情况,示意宫人们都做出忙碌的样子,莫要像木头人似的站着不动。
老皇帝赤着双脚在大殿内走来走去。
邱德福一个劲地劝解,让老皇帝穿上鞋袜,保重身体。
尽管没有用,却不能不劝。
老皇帝将心爱的拂尘撕扯成垃圾,弄得满地都是拂尘上落下的毛发。
“陛下千万保重身体。虽说已经立春,可是天气依旧严寒。陛下万一病倒,祭天大典该如何举行?”
“朕身体好得很。有稷下学宫献上来的丹药,朕的身体从未有过的轻松。再活三五十年都不成问题。”
邱德福:……
这话要是让皇子们听见,得多绝望啊!
三五十年,朝臣们怕是忍耐不住要造反吧。
“陛下洪福齐天,奴婢为陛下贺!”
“那帮狂妄书生,不狠狠收拾一通,一个个不知道朝廷的威严。宣两位宰辅,以及诸位重臣来见朕。”
“陛下,今天才初五。”
“朕等不及了。”老皇帝咬牙切齿,“必须剥夺那帮狂生的功名,让他们一辈子都别想踏足官场。朕倒是要看看,这帮狂生没了功名后,还敢不敢嚣张。等功名一除,全都下大狱,一个都别放过。”
邱德福闻言,大惊失色。
真要这麽干,这可是惊动天下的大事啊!
若是太平时节,以朝廷的威严,皇帝的权威,肯定能压下此事,将影响压制到最小。
可是如今,南北都在打仗,天下乱糟糟的。
若是再搞出这麽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恐怕天下学子都将离心离德,跑到楚王那边去。
邱德福不敢劝,他怕死。
只能寄希望於诸位朝臣。
希望朝臣们能尽可能的拦住老皇帝发癫,眼看祭天大典在即,千万别在闹出大动静,惹来天下人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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