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寡妇见石宽来了,反而镇定了下来,焦急地说道:
“刚才肚子剧烈动了几下,这会儿不动了,应该不会小产,赶紧找郎中来看看吧。”
罗竖这才恍然大悟,立刻说道:
“找郎中,对,我去叫文镇长,高枫你先找张椅子坐下。”
“拜托了,罗老师你快去,让我二叔快点来,火烧眉毛了,火烧眉毛呀。”
石宽也扯着嗓子大喊,他恨不得自己亲自去叫,可文贤莺的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抓着他,他知道这个时候,守在这儿,才是文贤莺最需要的。
罗竖像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可没多久就和刚到的柱子一起回来了,他们身後还跟着跑得气喘吁吁的文镇长和农公子。
“在这儿呢,镇长,贤莺在这儿。”
文镇长手提着长衫前摆,大步流星地走到文贤莺面前,蹲了下来。
看到亲人,文贤莺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二叔……”
文镇长摆了摆手,示意文贤莺别出声,然後抓起那只右手,认真地把起脉来。
石宽本想求文镇长一定要治好文贤莺,这会儿却不敢吱声,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坏了治病的最佳时机。
在场的人也都一样,一个个都憋住了呼吸,跟雕塑似的一动不动。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等着文镇长宣布结果。现场静得吓人,只有屋顶那只黄莺鸟在那上蹿下跳,似乎也懂得平时给他喂东西吃的人遇到了麻烦事。
大概过了一分钟,文镇长把手松开,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说道:
“脉动混乱,胎动微弱,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摔倒的时候文贤莺没哭,肚子里翻江倒海,疼得像被凌迟,她还是没哭。裤子渐渐变红,血从布料里渗了出来,她也没哭。可这会儿听到孩子可能保不住了,她的眼泪就滚了出来,哗哗地往外流,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二叔,你救救我的孩子啊,大家都说你医术高明,肯定有办法救我的孩子的。”
石宽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砰砰砰”地磕着响头,不停地哀求:
“二叔,救救我们的孩子吧……”
“别嚷嚷,静下心来,先把这颗药丸含在嘴里。”
文镇长没空管石宽,他拍了拍文贤莺的手,从包里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了文贤莺的嘴里。
农公子心里有鬼,这会儿终於松了一口气,说道:
“贤莺是个好人,一定能挺过这一关的,肯定没问题的。”
这时赵寡妇板起了脸,怒瞪着农公子,破口大骂:
“就是你把文校长弄摔倒的,还在这里装好人,文校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
从看到了农公子,石宽心里就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觉,现在听赵寡妇说是农公子把文声音弄摔倒的,他不等赵寡妇说完,“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伸手就掐住农公子的脖子,咬牙大骂:
“我就知道是你这个杂种搞的鬼,今天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