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手指,“你不是术师么?定?束缚很容易吧。”
“……”
“就定?如果我欺骗你,就变成植物人好了。”在他微微讶异的目光中,我继续说道,“你在意我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我不能定?死亡的束缚,否则孩子也会?死。植物人的话应该没?关系,孩子也能熬到十?个月,到时候你再剖出来就是了。”
我说的风轻云淡,仿佛是在描述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一样。
“你当真不在意么?”
纪德审视着?我。
他在审视着?一块顽石。
“即使没?有你的出现,也会?有这一天的。”我望着?夏油杰所在的房间入口?,轻声说道,“怀孕也好,共生、复活也罢,看上去是爱情?,其实?都是我的不甘心。我不想夏油杰死得太容易,我要他也经?历从天堂到地狱的痛苦,然后再绝望的死去……”
“好,我成全你。”
纪德与我定?下?了束缚。
“或许三个月后我也不会?杀了你。”
在我推开那扇门时,他笑着?看着?我。
这是一个恶意没?有那么大的笑容。
“你不会?迷上我了吧?”我斜着?眼睛看他,“馋我身子就直说。”
“要点脸= =”
……
门打开了。
入眼是一片白。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瓷砖,白色的顶灯和白色的仪器中央,那张白色的手术床。
夏油杰茫然地看着?插在他身上的各种管子,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在听到推门声时,目光慢慢地朝我的方?向转了过?来。
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拔掉了身上的管子。
“铃溪!”
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从声带里,从胸腔里,从那具强壮年轻的身体里传来的声音。
……如此好听。
……如此令人回味。
“你好歹把衣服穿上啊。”我无奈地扶额,“你打算光着?来抱我吗?”
仪器的旁边,挂着?一身整齐的衣服,是高专学生的校服。
并且很贴心的,准备的是灯笼阔腿裤。
夏油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现状,伸手一捞,就抓住了那套校服。
——他活过?来了。
他真的活过?来了。
“欢迎回来呀,杰哥。”
“铃溪,我现在很——”
砰。
空气中传来了一声qiang响。
我抬眸,与夏油杰对上了视线。
我看到了此生最凄惨也许也是最滑稽的一幕。
夏油杰的一条腿穿进了裤子里,还有一条腿正在往里面伸。
他上扬的眉梢还挂着?复生的惊喜,嘴角也扬着?,都带着?兴奋的神?情?,但眼里的惊愕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扩大。
隔着?他,我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
那个一直过?得很幸福的女孩,在推开那扇门之后,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我想要留住她,想要拥抱她,告诉她已经?没?事了,她却是虚化了一般渐渐模糊。
风吹起,什么也没?剩下?。
胸口?的血液喷出,喷了一地,染红了我的衣服,我在距离夏油杰不远处的地方?,中枪倒在了血泊中。
砰、砰。
又是两qi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