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涩难懂的蛊书,我读起来颇费劲。
可符菱却看得津津有味,她把自己关在綉楼之中,七天七夜不曾出门。
七日之後…
她拿着一颗黑色的丹药,满脸失望地同我说:“爹爹,女儿本想炼制迷蛊,可没有练成。”
符菱一连说十几味的药名,有几味药长在良国。
“爹爹,我的药不全。”
符菱的天赋在符殇之上,我心里很愉悦,又更加的不舍。
我怕…
她越优秀越出色,天道越不容她。“符菱,你该叫我什麽?”
符菱的小脸一抽,小声道:“叔父。”
“叔父,茯菱想要这几味药还有…”
“可以吗?”
我看着茯菱递过来的纸,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茯菱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我心里一痛。
“可以吗?叔父?”
“好。”
我的女儿如此聪慧,天赋过人。可是偏偏有那样的命格,让我如何甘心!
我恨不得灭了谢氏满门。
“符菱,爹…叔父明日就去良国寻草药。”
“真的吗?符菱最爱叔父了。”
“符菱,你觉得秦封如何?”
“秦封?”符菱的头摇的同拨浪鼓一样,她撇嘴道:“符菱今生今世非云城哥哥不嫁。符菱不喜欢秦封。”
“为何不喜?符菱你可知秦家是顶好的人家。”
“哪里好?秦家乃是前朝旧官,虽看着花团锦簇却是举步维艰。”
我很是心惊,“符菱,这话是谁同你说的?”
“茯菱说的不对吗?是云城哥哥同秦封讨论的,我偷听到的。
秦封说他只愿做大儒,不入世不为官。
云城哥哥说他要入朝为官,位列三公。
爹爹,茯菱要做官夫人,要举办百花宴流水宴,到时候想邀请谁就邀请谁。
想坐在哪里就坐在哪里。”
这京中贵妇最是势利之徒。符菱受的委屈,我如何不知?
百年时间,京中之人早已经忘记我符家的辉煌。
只当符家是那不入流的钦天监六品官。
还有几人记得,太祖皇帝打天下之时,符家一跃成为京中世家。
那时符家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如今却是门庭罗雀,冷冷清清。
我的女儿连一张百花宴的帖子都收不到,这让我如何不恨。
恨谢氏的背信弃义。
恨京城世家的捧高踩低。
我把茯菱搂紧怀中,我的女儿诺诺的小声喊着:“爹爹…”
我却不敢应声。
次日一早,我踏上了去良国的路。
玉山之上,天师质问我是否杀了蛊婆婆?
笑话,我怎会承认?
好在他也没有多问,只问我为何回来?
我说家中的果子熟了,送些给他尝尝。
这是最後一次寻他,最後一次同他把酒言欢。
我要回大圣陪在亲人身边了,我咬破口中的肉吐出一口血。
他被我吓了一跳,我告诉他我命不久矣。
大圣符家五弊三缺,不得长寿。
我用寿数给女儿算命,如今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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