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睢沉是在市中心一处奢华的酒店顶楼谈公事, 套房里宽敞明亮,跟私人豪宅格局差不多,分上下两层, 明灯环绕, 衬得四周环境几分清寂感。
随后,电梯门缓缓打开, 是顾青雾抱着小鲤儿走出来。
恰好看到客厅的全露天阳台那边, 站着好几位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 交谈时都压着声线, 举止透着上流社会的优雅风度。
贺睢沉一身深蓝色西装站在尤为格外显眼, 似乎说到了什么令人愉悦的话题, 嘴角勾起了笑痕的弧度, 还与旁边的男士碰杯, 紧接着, 许是听见女人高跟鞋足音,侧头看了过来。
而顾青雾直接往楼上走, 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给。
旁边的精英男士挑眉,在场的隐约猜到了顾青雾的身份, 不禁多看几眼。
很快,贺睢沉就搁下众人, 让旁边秘书招待,从容不迫地跟着上楼去。
真是一刻都不想耽误,美色误人。
他前脚刚离开, 露天阳台处,有个不起眼的女秘书在问:“贺总看着这么年轻, 就娶妻了吗?”
旁边的燕总也不太清楚:“应该还没,贺总这样的人, 结婚的话不会没声没响。”
可是刚才那个当红女明星抱着一个女孩儿上楼做不了假,女秘书心想莫不是私生女,随即,旁边另一个人说:“贺总已经在筹备婚礼,他家那位,听说脾气不好相处,还是别去惹为妙。”
区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打消了女秘书的心思,扬起笑:“惹不起惹不起……方才我看,她都不给贺总眼神呢。”
楼上
贺睢沉走向卧室,进去就看见小鲤儿在白色的被褥里爬来爬去,他拿过大白枕头挡在了床沿,先跟孩子低语互动了会,见到浴室的水声停了,才起身走过去。
顾青雾在剧组拍完戏没有洗澡,随便换了身衣服就出来了。
一到酒店,她就把裙子扔在地上,洗完后,拿起旁边男士的睡袍穿,黑色薄绸的面料勾勒她纤细窈窕身段,腰间系紧衣带,睡袍很长,顺滑地贴在脚踝下,露的不多,却是罕见的白得发光。
待把湿漉漉的头发擦到半干,转身看到贺睢沉,也没搭理他,脸蛋表情清清冷冷的。
“怎么一来就给脸色看?”
贺睢沉手掌按在玻璃门上,仗着男性天生的优势轻易就给拦住去路,低头间,饶有兴趣仔细瞧着她皱起情绪的眉眼间,当要伸出手指去触碰时,被顾青雾给避开了。
走不出去,就往后退两步,腰肢贴着洗手台沿,她借着灯光,也瞧着这个俊美的男人。
明明都当父亲的人了……倘若脱掉这身西装,换回他的白衣白裤,看上去起码减龄整整十岁。
顾青雾没由地吃味,想到贺睢沉被别的女人惦记着,可能他也欣赏对方,那股情绪就控制不住,连带美人脸的表情都清冷三分,开口说:“你今晚派秘书接我回来做什么?”
“哥哥想你了,不能派人接你吗?”
贺睢沉见她这话问的,愣是把两人关系给问生疏了。
顾青雾没有领男人这份深情,笑得阴阳怪气:“谁知道你想谁呢。”
贺睢沉见她这样笑,就忍不住想去掐她脸颊,骨节分明的手指碰过去,肌肤触感格外白皙细腻,随即他修长高挺的身躯也逼近。
手臂轻而易举地,就搂着她的腰肢往上提,坐在台沿时,是用西装裤的膝盖分开她笔直的腿。
顾青雾几乎是被固定在镜面前,后背凉意与他胸膛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正要说话,便感觉耳朵一热,是他低沉的语调混合着呼吸传来:“接你来,是想商议婚礼的事,你倒好……为了拍戏让新婚丈夫独守空房,还没点自觉性,嗯?”
“什么婚礼?谁要跟你结婚了。”
顾青雾睡袍沿着细腻的肌肤滑落,露出雪白膝盖,稍微一动,就摩擦着他冰凉的西装裤,呼吸间,尽是男人独特的气息,带着点儿酒味,是他在谈生意时喝的。
不知不觉中,感觉都有点醉意上来,而下一秒,贺睢沉竟敢咬她的锁骨,下了狠劲:“孩子都给我生了,还想跑么?”
顾青雾被咬疼,也去礼尚往来啃他修长锁骨,细细牙印清晰落在上头,不服气说:“你看我敢不敢跑。”
灯光下,贺睢沉因为这几个字微变了眼底的情绪,言语上没有跟她继续争个输赢,却体现在了行为上。他听不得顾青雾说这种气话,哪怕是故意的也不行。
……
外面的小鲤儿不哭不闹,显得浴室里格外的安静,只能听见暧昧的声响和心跳声。
每一下,都是暗含着男人的占有欲。
顾青雾眼尾处挂着泪珠,湿漉漉地透过镜面去看男人,指尖覆在上面,流淌下了一道道水痕,实在是忍不住,才将压在舌底的话溢出来:“你车上的蕾丝内衣带是谁的?”
防不胜防的,在紧要关头算账。
贺睢沉将她用力压,轻重呼吸落了下来,洒在肩窝:“什么内衣带,别乱诬陷你老公的清白。”
“严述可以作证……现在证据就在你车上,粉色蕾丝的,我什么时候会穿这种粉色?”顾青雾手往后,抓住他的腕骨,声音还有些断断续续:“别告诉我是你卖的……那更有问题,是哪个女人让你审美品味变成粉色了?”
贺睢沉停下,长指扣着她的脸颊转过来,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不知是被欺负坏了,还是看到车上有别的女人东西,给委屈坏了。
他直接被顾青雾要命的倔劲儿给折服的彻底,嗓音比平时低一些:“别哭了,哥哥现在去查,马上查清楚是谁吧东西放车上的。”
顾青雾推开他,捡起旁边要掉下去的睡袍往身上裹,指尖将眼角狠狠擦了下,丢下三个字:“随便你。”
两人结婚以来很少有冷战的时候,准确来说,是顾青雾已经很久没有单方面冷暴力这个男人了。
车上那个粉色蕾丝不解释清楚,她心底堵得那口气就顺不了,就更别提举行婚礼的事。
夜晚的时候,楼下客厅的那几位精英人士都已经离开,只剩下一家三口,外加被贺睢沉连夜喊上楼的严述。
顾青雾带着小鲤儿坐在餐厅那边,耐心地给她喂食。
小人儿吃东西不专心,喜欢到处乱看,时不时又去摸妈妈的头发。
半个小时后,严述拿着平板走过来,调出车子近期监控系统中的录像回放,:“夫人,您看……这段视频,贺总的车在三天前去机场接过一次慈善项目的合作人,他旁边刚好跟着个随行的姑娘,瞧着像是关系很亲密。”
贺睢沉有两辆专车,这辆偶尔会拿来接人用,很少外借。
顾青雾看到视频反应不是很大,不过贺睢沉的反应就不同了,他直接让严述把车里里外外都消毒一边,然后扔在车库里积灰,听那意思是,就这样报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