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扬也是一呆,心道这小美女底子是真硬,穿男装都这麽好看。
庾於陵则恭恭敬敬地向谢星涵行礼。
“单独设帷帐太扎眼,所以换了男装。”谢星涵简单解释了一句,然後说道:
“我来是告诉你们,万不可就都讲的事向巴东王发难。
白虎道场论学,七日前才出公文。徐伯珍住东阳,陆欢住吴郡,沈驎士讲学在吴兴,怎麽可能及时赶到?
一定是早早得了消息,提前上路!
论学的主意是巴东王定的,人选也一定经过他的同意,这就说明这件事是早就谋划好的,就算不是他亲自谋划,也一定有他的默许。”
谢星涵压低声音说:“可以装成急症发作,拖延论学时间,这期间我想想办法,看是否有机会更换都讲人选。”
刘昭甚是为难:“这......这恐怕不行吧......众目昭彰之下,如何装病?”
“世伯是道德君子,自然不能当众装病。但让某人来装,一定得心应手。”谢星涵说着向王扬微微一笑。
王扬:???
庾於陵还是坚持自己刚才提出的建议,说道:
“如果巴东王有意安排,就算真能推迟几天,也不会同意更换都讲!推来推去,结果都是一样,不如趁着今日群儒会集,把这些事情摊开来说!群意汹汹,众怒难犯,巴东王未必会公开袒护王馆学。”
“不可!”谢星涵断然道,“巴东王此人性刚,喜恶随心,癫狂如雷,若是公开质问,必然激怒於他,有害无益!”
刘昭不能决,问王扬道:“之颜,你觉得哪种办法更好?”
王扬想了想说:“我觉得都不好。”
谢星涵看向王扬:“那不知王公子有何妙策?”
“我的妙策就是......照常。”
“照常?”刘昭三人俱是不解。
“照常论学,都讲在人,胜负在我。”王扬一挥摺扇,鬓发飞扬。
这几天他练习了多次用摺扇“耍帅”的动作,现在这手摺扇功夫已经是“驾轻就熟”,再也不会像之前给谢星涵演示那样出洋相了。
果然,王扬的话配上他的动作让谢星涵三人都是一愣。
庾於陵歆羡叹道:“王兄风姿俊秀,肃肃萧萧,与此扇相得益彰。话说这扇子是哪里买的?样式新奇,我从来没见过。”
王扬哈哈笑道:“此扇现在价值万钱,不适合买。回头我送你一柄。”
庾於陵吃惊:“万钱?这麽贵吗?”
谢星涵不屑道:“你听他胡吹。便是七宝画团扇.......不对,现在是讨论扇子的时候吗?!”
她瞪了王扬一眼,拉回话题道:
“这可是论学,不是清谈。胜负不在你,而在都讲。且不说你到底能不能赢过柳惔,就算你真能把柳惔说得无言以对,但都讲仍然可以用‘巧言舌辩不足道’为由,宣布柳惔获胜。”
刘昭面色凝重地介面说:“义理之争,评判在心,无一定之规。尤其今古文之辨,聚讼数百年,根本没有定论。如今三位都讲都支持《古文尚书》,此战确实无可胜之机。”
王扬神秘一笑,悠悠说道:“那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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