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不与官斗!”
朱标又道,“他们站在城门口,穿着官衣就是官!”
“再说,就算告了又如何?是吧,二丫头?”
李景隆微微侧身,回道,“您说的是!就算告了官,交的钱也拿不回去!”
“就算钱拿不回来,也扒了他们的官衣!”曹泰哼哼道。
“说你年轻没见识,你还不服气!”
李景隆又道,“今儿扒了明儿穿上....换个地方继续拦道要钱。”
“嗨!”
曹泰怒道,“还没王法了?”
“王法?”
朱标笑了起来,“王法....出了紫禁城,王法狗屁都不是!”
说着,一指前头,正大街上一间带着幌子的客栈,开口道,“都别声张,就住这儿....”
“好嘞!”
李景隆介面道,“我这就去交钱开房去!”
“这麽大个人了,半点城府都没有?”
朱标回身,看着曹泰,正色道,“咱们现在是微服,微服懂吗?”
曹泰想了半晌,“哦,您是说...回过头来,定要帮他们是吧?”
“嗯!”
朱标背着手点头,“你去办,打死他都不多!”
“嘿嘿!”
曹泰脑海之中,想着刚才城门处勒索商人的官差,那张烦人的脸,口中道,“臣...一拳打死..”
“啧...我刚才说什麽来着?”
朱标陡然回身,正色道,“打死他,等於便宜了他!”
说着,忽然咬牙,“光明正大的勒索过路商人?呵呵...行!以为没人治得了他们?”
“你呀,到时候打断他的手脚,弄瞎他的眼睛,割了他的舌头,让他就在洛阳城门口,像条狗似的趴在那要饭!”
“让他以後,就像狗似的活着。让他想死都死不了....”
“嘶....”
几名纨絝,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头皮发麻!
老皇爷抓着贪官,最多也就是一死。哪怕扒皮虫草,做成人皮灯笼褥子,那也是人死後的事了!
可这位太子爷,就是祸祸你,就是不让你死...就让你生不如死!
“到时候,老子让天下这些腌臢官差们看看!”
朱标又咬牙道,“他们干坏事,别让老子抓住!一旦被老子抓住了,这就是下场!”
~
“掌柜的!”
李景隆大步进了客栈。
“客官,您几位?”
“五六位!”
李景隆说着,啪的一腚十两的银元宝甩在桌上,“三间上房,洗澡水,牲口给喂好,要精料!”
掌柜的见了银子,已是双眼放光,不住点头哈腰,“是是是,您里面请!”
“还有,挑你们洛阳城最好的馆子!”
李景隆揉揉肚子,“最好的席面送两桌过来!”
“您放心,小的这就去办!”
掌柜的跟见着自己亲爹似的,不...他见着亲爹都这麽高兴!
“另外!”
李景隆眼见朱标他们已经快进来了,低声对掌柜的说道,“你去城门口,贴张告示...”
掌柜的疑惑,“什麽告示?”
“寻人的告示!”
李景隆低声道,“我有几个朋友走散了,你就写告知李老歪,曹公子在你这客栈落脚,多贴几张!”
“好好好!”
掌柜的忙不迭的答应。
~
“那边干什麽呢?闹哄哄的?”
就这时,朱标背着手,迈步进了客栈。
指了下远处,对掌柜的道,“听着乌央乌央的!”
掌柜的探头朝外看了眼,苦笑道,“嗨,几位外乡来的不知道!那是工匠们闹事呢!”
“工匠闹事?”
李景隆皱眉,“工匠闹哪门子事?”
“这可说来话长了!”
掌柜的把众人往楼上领,开口道,“咱们这洛阳城是从洪武六年开始重修的。前几年还好,从去年开始,就一直拖欠着工头工匠还有民夫们的工钱...”
“拖欠?”
朱标唰的就黑脸了,“我怎麽听说朝廷的拨款可是如数给了的?”
“嘿嘿!这位客官您一看就不经常出门!”
掌柜的打开雅间的房门,“朝廷给是给了,可怎麽花,还不是我们当地的各位大人做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