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里,考官们正在抓紧时间阅卷。
由於被取中的学子和房官之间会有师生情谊,若是往後有学子官路亨通,那这学子便也会是房官的人脉。
因此,各房同考官们都希望自己房内所出的卷子越优秀越好。
这样一来,主考官们看上并取中的几率就越大。
出自自己房内能上榜的学子也就更多。
往後自己的人脉也就更广。
在这圈子里,人脉是个好东西。
往後遇到事,那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同考官们个个斗志昂扬,努力找出优秀卷子,到时候也能拼一拼,让会试的第一名出自自己房内。
二月二十五日,众位考官们齐聚一堂,开始填写草榜。
草榜从第十九名开始写起,这也是各房内的第二名,至於各房内的第一名,则要後面才填写。
草榜先填朱卷上的编号,填写完后,由外帘官把墨卷送进来,再锁起大门,将墨卷和朱卷一一对号。
检查无误后,墨卷和朱卷都封存起来,各考官们回去歇息。
第二日一早,同考官和主考官们再次齐聚一堂,准备填乙榜。
乙榜只填写第十九名以及之後的名次,各房官内的卷首,是不填写在乙榜中的。
而这十八份卷子,与其他卷子并不放在一起,由主考官单独存放。
二十六日只填写乙榜。
而二十七日才是重头戏。
乙榜填写完后,开始填写甲榜。
甲榜也叫正榜,从第六名开始填写。
其中,第六名到第十八名的名次由主考官们决定。
於是这日一早,同考官们都异常紧张。
谁不愿意自己房内的卷子名次能高些。
楚秋实看了眼身旁的刘三思,开始说些场面话。
“不管名次如何,这些都是我大乾朝的学子,同样地为皇上办事,为民请命,你们万不可将这名次看得太重了。”
刘三思摸着胡子,点了点头,“楚尚书说得极是,不管五经魁落入哪房,都应高兴才是。”
十八位同考官们围成一排,齐齐拱手应是。
但心里是怎麽想的,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楚秋实见也差不多了,看向刘三思,“开始吧。”
刘三思点头,拿出早已决定好第六名到第十八名名次的名单。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念。
“第十八名,编号一百二十七,出自《易》房三。”
《易》房三的同考官眼皮一跳,拱手站了出来。
与此同时,《易》房三的朱卷被拿了出来。
随後,墨卷也被找了出来。
刘三思接着公布下一个名次,“第十七名,编号三百一十四,出自《书》房二。”
编号三百一十四的朱卷和墨卷被放到了第十八名卷子的旁边。
随着第六名和第十八名的名次一一公布出来。
剩下没被念到房号的几位同考官松了口气。
第六名和第十八名的名次确定好后,便是要确定第五名到第一名的名次了。
而这五名的名次,并不单单由主考官们决定,同考官们也有反驳的权利。
最终选出来的经魁,必定是大家都认同的。
如此,里面便免不了一番明争暗斗了。
楚秋实心里也明白,转身把剩下的五份卷子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