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章是真狠呐。”
跛五绘声绘色的讲述着常遇春是怎麽拿色目人试药的:“常平章只要那些没受伤的色目人,然後把他们扒光了之後扔到外面冰天雪地里冻上一会儿,反覆冻上两三次,这些色目人就会生病,然後常平章就会安排随军的郎中拿他们试药。”
这倒也符合常遇春的土匪性子,这家伙杀降的时候都一点儿不手软,拿色目人试药这种事儿对於他来说更是没有丝毫压力。
跛五又继续往下说:“至於那些受伤的,常平章说军中粮食紧张,没有多馀的粮食喂色目人,所以无论是伤轻的,还是重伤的,基本上都是一刀结果掉然後埋了,就连埋人的坑都是那些没受伤的色目人挖的。”
杨大知县瞪大眼睛,望着跛五问道:“什麽玩意儿?埋了?那些重伤的他埋就埋吧,可是那些轻伤的他也埋?跛五哥你就没拦着点儿常平章?”
跛五苦着脸道:“小的拦了啊,可是小的哪儿能拦得住常平章了?不过常平章也说了,就算是治疗轻伤也得需要不少药材,军中药材紧张,根本就没有多馀的药材给色目人用,与其让他们轻伤拖成重伤,重伤拖到死,还不如一开始就给他们个痛快。”
很好,需要粮食紧张的时候就粮食紧张,需要药材紧张的时候就药材紧张,合着你常遇春的军中就没有什麽东西是不紧张的?
正当杨大知县在心里暗自吐槽时,跛五却又接着说道:“常平章还说了,受伤的色目人就算是治好了,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可能干苦力活,所以,县尊你要的劳工,他以後会派人再去抓那些没受伤的色目人送过来。”
杨大知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算了,常遇春和徐达军中的物资都是本官的岳父大人一点一点儿从江南运到山西的,也确实没有多馀的物资可以供给那些色目人使用,而且常遇春说的也对,轻伤拖成重伤会更痛苦,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给他们个痛快。
想到这里,杨大知县又接着问道:“常平章还说别的没有?”
跛五嘿嘿讪笑一声,小心翼翼的瞧着杨大知县的脸色说道:“那个……常平章还说,常家两位公子来宁阳县之後大有长进,家里人都特意写信夸奖。常平章说,等他回京以後,会把御赐的小龙团分几饼给县尊。”
啥玩意儿?
杨少峰噌的一声站起身来,问道:“然後呢?”
跛五苦着脸站起身来,轻轻抽了自己一巴掌,低声说道:“那个……小的当时没能藏住心思,被常平章看了出来,後来没抗住常平章的压力,把两位公子拿小龙团来宁阳县的事儿说了……”
完了!
完了!
常遇春那个黑炭头是土匪出身,向来只有他抢别人的东西,何曾见过有人能抢他的东西?
常茂常升兄弟两个偷了他十饼小龙团出来,这黑炭头岂不是要大发雷霆?
杨大知县心中忐忑,望着跛五问道:“再然後呢?常平章还说什麽了?”
跛五脸上的愁苦之色更重,吭吭哧哧的说道:“常平章,常平章,常平章当场就怒骂常家的两位公子是畜牲,扬言等回京之後要打断两位公子的腿,还说,还说……”
杨少峰呵的笑了一声,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还说什麽了?难道还要来打断本官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