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一字一句尤其清晰:“我带出来的人,我惯着,我觉得很必要。”
陈遇安一怔,心脏猛地咚咚乱跳。
在场的人大多都是一副吃瓜脸,除了这个挑事的和不知几时打道回府的文希。文希应该是听到了宋清野刚说的,目光如刀,陈遇安觉得她可能有点想剜他俩。
挑事的没料到宋清野会这么直接地站边,无话可说,干脆甩起脸子。
偏偏宋清野一点不怕激化矛盾,理所当然地反问:“有问题吗?”
语气里凉意十足,更没人敢插话了。片刻沉静过去,凯撒“嗐”了一嘴。
“这能有什么问题。”凯撒的嗓门不输那位事儿精,“巴塞这天儿,别说我哥这细皮嫩肉的不顶热,我这么糙也不顶啊。不就是个风扇么,抢八叔这二手货干啥?我上周刚去音乐节演出了一把,今儿高兴,要风扇是吧?我送,吃的喝的也尽管点,嗨不嗨皮!”
周围欢呼起来,没人再管刚才的不愉快。凯撒冲宋清野使使眼色,后者了然地拉上陈遇安撤了。
宋清野心情不好,陈遇安自然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路插科打诨扯闲篇,总算在接近恩典区的时候让人笑了。
格拉西亚节最主要的活动就是装饰恩典区各个街道,五花八门什么稀奇古怪的创意都有。
陈遇安最喜欢那条挂满了花草灯的长街,和他这身衣服那是相得益彰,自是引来了好几波老外的围观。陈遇安很有弘扬民族文化的觉悟,逢人询问,必是自豪满满地告诉他人:“This from and belongs to China!”
那骄傲的小神态,和国漫里那只兔子如出一辙。宋清野看着陈遇安尽情科普,扬起的嘴角就没下去过。
顺着人流一直逛过去,正好碰上扮成恶魔的当地人要进行喷火表演。
陈遇安很稀奇,一个劲地想往前钻,奈何实在是人多,他挤不过牛高马大的欧洲人,只能隔着几层人墙往上蹦一下再瞅两眼。
“行了别蹦了。”宋清野按住陈遇安的肩膀,“人这么多,一会别摔个狗吃屎。”
“你才吐不出象牙呢。”陈遇安有些怨念,“你是都能看到,我看不到啊,什么叫抓心挠肝懂不懂?”
“不懂,我这视野特别好。”
“喂!”
“背你啊?”
陈遇安忽地笑得很谄媚,“真的啊学弟?”
“假的。”宋清野翻翻白眼,下一秒却背向陈遇安,“自己跳,跳不上来就算了。”
那哪能有算了的道理。
陈遇安退了退,然后卯足劲往上一蹿。宋清野的胳膊牢牢扣住了他的腿,他顺势搂紧了宋清野的脖子。
什么都尽收眼底了。
表演宗教色彩浓厚,漫天的火星有点像豫晋地区的打铁花,非常壮观。
陈遇安一直“哇哇哇”地看到演出结束,赶往下一处之前,一位挂着拍立得的红发姐姐找上两人,和宋清野说了两句什么,递给他一张相片。
拍立得特有的复古色调里,宋清野和背上的自己一样灿烂地笑着,飘逸的汉服和简洁的黑T一同出镜,加上前景虚焦的花火,活生生有了一种时空碰撞的奇幻感。
很漂亮,漂亮得陈遇安想私吞。
宋清野表示了感谢,红发姐姐继续给别人去送照片了。陈遇安多看了一会相纸里的宋清野,又望向真人:“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宋清野拒绝得干脆,“天下没免费的事,这算刚才驮你的费用。”
他把相片夹进手机壳,强调:“我的,不准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