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等消息。倒不是因为等过太多而烦这样的“等”,而是他发觉自己不自禁地在把宋清野往不好的回忆里带入,那些经历过的等待经常性地连个然后都没有。
陈遇安真的不喜欢这样。
花洒底下一站就是半个多钟头,胡思乱想快被泡发之际,陈遇安缩回床上看到了一连串的微信消息。
最近的来自和星仔的群聊,他冲刷情绪的时候,宋清野雷打不动地和星仔视了短短五分钟的频。
接着全是宋清野的私信。
[我到酒店了,刚充上电]
[路上一直在和主任改PPT]
[主任和我中间隔了两个车厢,我和他在上下车的那讨论了一路]
[服了,全款站票]
[星仔问你干嘛去了,我说你找到长毛象窝了,那里信号不好]
[下次别说漏了]
[他新给你戳了狗头]
一张视频截图。
[睡了?]
陈遇安一条条看,聊天记录被翻到了底,涨大的消极心绪被泄了气。他点点输入框,“还没”两字刚打完,消息刷新了。
[晚安]
啊……是哦,凌晨了。折腾一晚上,宋清野肯定累了。
陈遇安重新敲了一个“晚安”过去,觉得有点干巴,又补了一张中老年人表情包。
下一秒语音通话的特殊铃声就叮铃叮铃地响了起来。
陈遇安一愣,看清宋清野拨的是视频后飞速翻身坐起,还理了理头发对着手机找了个角度。
接通了。
宋清野穿着黑T恤,正在桌上架手机。待他投来目光又笑起来,陈遇安的脸热了热。
他们第一次这样单独见面诶。
大晚上一对一打视频什么的,听着都让人觉得好亲密。
“这么晚不睡觉……”陈遇安说,“干嘛?”
“不干嘛,今天不是没见到么?来见见你。”
宋清野拌拌泡好的面,开始埋头干宵夜,看样子的确饿惨了。
小小屏幕里的人一边把几根泡面吃得犹如山珍海味,一边絮絮叨叨些有的没的。陈遇安一句一句应着,不久前在心底既势弱又不确定的辩驳愈来愈放肆。
他知道不能简单地相提并论,他也知道“态度”这种难定好赖性质的东西存在前后不一的风险。
但至少现在,他的感觉有理有据。
他感觉,宋清野是不一样的。
翌日陈遇安睡到了接近中午,南伽邀请他晚上去他们那看世界杯的微信发了十几条。
他们那不就是杨思衡那嘛。被胡乱造谣的仇陈遇安还记着呢,他利索地拒绝了十几条,顺便和杨思衡赌了赌胜负。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宅星人点外卖追剧过完整个白天,晚饭的点得知宋清野那边的甲方爸爸要请客吃饭。
开始宋清野还时不时报报菜名馋馋他,渐渐的就没声了,想来是陪甲方喝酒了。初入职场,在所难免。
学弟有多能喝,陈遇安见识过,他没太担心。八点多宋清野结束掉饭局,电话打来,陈遇安还没“喂”完,就听到那头毫无逻辑的醉话。
“我刚刚好像看到你在给我表演吐泡泡?”
这么天马行空,指定是酒精超量了。
陈遇安一阵好笑,询问几句后他算是清楚了万恶的资本家有多会只顾自己快乐。52度的白酒,设计院去的四位一人被劝了半斤,那边的经理看宋清野不上脸,最后还硬给他添了二两。
“那你现在在哪?”陈遇安担心了,“很难受吗?”
“回来了。”宋清野的语气有些粘糊,“晕,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