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故意让他脸红,就为了看瞿川为他心烦意乱,却又一次次自投罗网的样子。
刚刚那对情侣牵着手撞到人时都是坦荡的,好像牵住一只手就牵住了底气,做什么都可以快乐。
拿着各自握在手中的答案问问题,然后挨在一起笑。
可瞿川不敢明知故问,他知道听到耳里会酿出完全不同的情绪。
“走吧。”他抽回手,拿起那两杯还没动过的拿铁,“带你去湖边逛逛。”
眼前暗了一瞬,陆渊澄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搂着他的肩开始撒娇,“你放糖了,瞿川哥哥真好。”
“……闭嘴!”瞿川在店员的视线里红了脸。
校内这片湖说大不大,说小也可以供几百个任涵下水游泳。
听白靖楚说去年有学长挑战过下去冬泳,被辅导员追了三个院。
“差点记大过。”白靖楚嗑着瓜子,一脸不忍,“都光着跑了这么远了,还好他聪明,一直拿裤子捂着脸。”
瞿川当时还疑惑了一下为什么是拿着裤子不是衣服,后来才知道这位学长不仅下了湖冬泳,还不小心把教导主任养的大白鹅放出来了,叼着他的衣服满校园跑,抓了一天才抓全。
“最后被抓到了吗?”陆渊澄比较关心这个。
瞿川摇头,“没有。”
“跑了好几个监控死角,最后消失在食堂那里了。”
他突然一顿,指着湖面不确定地喊:“那里是不是有个人?”
瞿川轻度近视,没等他眯着眼看清楚,身旁刮过一道风。
浅蓝色衣角拂过他手背,一转身的功夫,地上只剩一杯翻倒的拿铁。
瞿川奔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被拖上来了,沿湖是一圈低于路面的石子路,现在两人都被遮挡住,从远处看察觉不了异样。
他来不及走台阶,直接翻了下去,“没事吧!”
陆渊澄发尾在滴水,衣料全黏在身上,他把人扶起来,“水很浅,没事。”
到底是学校的观赏湖,那人又还没来得及走到当中,陆渊澄抓住他衣摆的时候水甚至没有没过腰身。
只不过对方挣扎了几下,他躲闪不及,差点被绊倒。
那人坐在地上哭,“你干什么救我!”
他情绪有些失控,在午后的湖畔剧烈颤抖着,“我特地挑了没人的时候来,你干什么救我!”
陆渊澄神色一厉,“那你就不该让我看到!”
瞿川愣了愣。
他疾言厉色,逼视着那人,“被看到就说明你这次不该死!你该庆幸只有我们看到了,闹大以后你只会更想死掉。”
“你住哪里?”
对方显然被这种凶狠的神色吓住了,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嘴唇发白,“我、我住南九。”
他想起什么,面容痛苦得皱成一团,像一张破败的草纸,“我没地方住,我已经被退学了。”
从学校附近的酒店出去时两人都很沉默。
不久前他们领着衣服完全湿透的人来到这间酒店,陆渊澄给他开了间房,把人送进去后门迟迟没有合上。
“谢谢……”
门缝后传来微弱的声音。
陆渊澄的回应是把门轻轻关上。
“他不是真的想死。”
陆渊澄盯着电梯下行键,视线空茫,“但他真的被救了一次了。”
被拉住了,短期内就会留在人间。
瞿川盯着他,“为什么?因为湖水太浅?”
“他没带身份证。”陆渊澄和他在镜中对上视线,“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如果是我在外地投湖的话,一定会把身份证缝在衣服上。”
得让人知道死的是谁。
而不是轻飘飘地归去,又因为没有名字而闻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