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给本王找不痛快么!”
傅良夜盯着晏西楼的手,一双丹凤眼便惹了恼意,恨不得用目光把这对儿爪子切了。他怒火中烧,嘴里骂骂咧咧了几句,猛地挣开人的桎梏,作势伸手便要强抢!
晏西楼见招拆招,抬臂轻轻一挡,便解了人的攻势。
他陪着傅良夜从东边的殿顶一直打到西边的殿顶,最后以他自己被傅良夜一脚踢下去告终。
“我什么时候这般厉害了?怕不真是做梦呢罢!”
能轻而易举地把晏西楼踢下殿,傅良夜心中也是一惊。他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腿,开始怀疑一切的真实性……
他愣愣地走到边上去看晏西楼掉到了哪里,只见晏西楼正低头拍打着袍角的脏污,却把那坛桃花酿紧紧护在了怀里。
察觉到头顶的目光,晏西楼低着头偷偷地勾起了唇角。
这一脚自然是他故意受的,这般佯装落败,或许能让眼前这只争强好胜的暴躁小猫开心一些。
晏西楼捂着被人踢得微疼的小腹,重新跳上殿顶,装出了一副被人打败后屈辱遗憾的模样,不情不愿地将怀里护着的桃花酿递给傅良夜:
“我认输了,这酒归你。”
“好累。”
傅良夜呆呆地瞧着人递过来的酒,忽然垂了眼睫,神色颓然地喃喃。
晏西楼望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傅良夜,顿时手足无措。
他将手里捧着的桃花酿往前送了送,可傅良夜还是不接:
“怎么了,不想喝了?”
晏西楼悻悻地背过手去,倾身向前,试图瞧清人面上神色。
可傅良夜却侧过头,向后躲了躲。
不想叫他瞧,这是又伤心了。
打架总比坐在殿顶上呛着风喝闷酒要好得多。
晏西楼本以为陪傅良夜打一会儿,打着打着就会忘记那些难过的事儿。自己再顺势让人一让,叫人赢上一次开心开心。
可是小猫儿竟然连打架都懒得打了,甚至连打赢了都不开心,这事儿可就愈发严重了。
晏西楼直了身,指尖敲着酒坛子,敲出“崩崩”的鸣声,暗自琢磨着。
他正这般想着,那边傅良夜垂着脑袋,盯着脚尖儿,又缓缓地挪到了自己身前。
未等他反应过来,一副温热的身子便猝不及防地靠上自己的肩膀。他慌乱地张开双臂,将人揽入怀中,身子却僵硬成了一棵树。
“算了,不喝了。借肩膀一用,晏西楼,你就老老实实地当一会儿树罢,让我靠一会儿,好累。”
晏西楼背脊都僵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抱着,像是捧了一块儿烫手的烙铁。
傅良夜真的是喝醉了,醉得整个身子都软成一团。像是被人拔去了锋利的刺、只露出粉粉肚皮的小刺猬,的确惹人怜爱得紧。
可小刺猬拔掉了刺,留下的却是遍体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