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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希声脚步一顿,心道,此事与他无关,未免牵连到他,还是快些离去。

心里这样想,脚步反而放得更慢,骆希声偷偷跟在他们后面,见沈质大步流星到冷芳携背后,一把抓住了他的肩头,两人就此停住。沈质只是扫了一眼,冷芳携身边的几名御史便识趣地退开,让出两人谈话的空间。

我这是害怕二人矛盾激化,冷芳携被打了。那样漂亮的脸,被打了岂不可惜。

骆希声这样想,藏在一株古朴虬蟠的连理柏后,小心翼翼地观察。

一些路过的朝臣也放缓脚步,只是没骆希声那样厚的脸皮,站了一会儿就急匆匆走了。

冷芳携与沈质之间却不似旁人想象中势同水火,堪称你死我活。沈质找冷芳携,也并非兴师问罪,或是恼羞成怒。

若有心人仔细观察,还能发觉二人对面时,腰间所系的玉佩像是用同一种玉料雕琢而出,通体雪白,只在各自的左侧和右侧有一抹云霞般的红痕。若将两枚玉佩拼在一起瞧,便会惊人地发现两者合二为一,不正是一块完整的玉石!

只可惜很少有人注意沈质的穿衣打扮,又因他闻名朝野的对冷芳携的厌恶,无人会抱着钻研的心态仔细观察他们的玉佩。

“你……”分明是沈质主动按住冷芳携的肩膀,但当后者看着他时,他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你最近过得如何?”

其实,沈质知晓冷芳携近日除了胃口较差,身体十分康健,又因身旁多了位逗乐的侍卫,宿在揽雀宫内不似往日沉闷。中秋节时,还与越云岚相见。

更知晓他与天成帝何时行了房。

沈质对冷芳携的近况一清二楚,正是因此,他才主动找到冷芳携。

“沈清仪。”冷芳携却念他的名字,语气有些抱怨:“你今日说话太严厉了。我难道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妖妃吗?”

他自己调侃自己,沈质听了,心却好似被狠狠抓了一下,说不出的难受。他昨夜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全是冷芳携的身影,现下胸口闷痛,和未好的咳疾混在一起,还未回答便以袖掩唇,声嘶力竭地咳嗽起来。

冷芳携唇角的笑容淡了,等到沈质勉强直起身,道:“你看你现在,百病缠身,哪有我们之前同去爬山时的强健?不是风寒便是咳疾,没一日好的。我此前说要你寻个清闲职位好好养病,你偏不听,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牛耕地一般不辞辛劳,恨不得将一身心血挥洒案牍,是真不要命了!”

“这样,你还次次变着花样弹劾我。师兄,你就这么恨我?”

最后一句,堪称锥心之言。沈质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白如薄纸:“我从未怨恨你。”

冷芳携扬眉道:“那你总说我坏话?!”

“芳携,你明知我……”沈质顿了顿,将声音放得极低,“如今你有烈火烹油之势,鲜花着锦之盛,看似前途不可限量,便是汤沃与易积石也不敢阻你的路。可你知道,古往今来,以色邀宠、佞幸一流,纵然一时权柄煊赫,从没有好下场!”

他声音沙哑,还带着咳意,有字字血泪之情:“我若不出面与你为难,弹劾你,日后百官要以你为靶,帝王更生忌惮!天家无情,帝王之宠爱从来不能长久,届时你待如何?”

见冷芳携默然不语,似是被他的话戳中心头隐秘,沈质忍着胸膛的痛楚,柔声劝哄:“你日后行事收敛一些,别总是惹人注目,好吗?师兄会想办法接你出宫的。”

“师兄……”冷芳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