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雅致的厢房内。
沈知蕴将顾青禾的信随意丢在桌上,她眯着眼睛靠在榻上,一只手支在柔嫩的下巴上,食指轻点着。
本应大病初愈还在修养的的她,如今看上去却是面色红润,红唇娇艳,哪里有半分不舒服的影子呢。
自她做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后,她便称病了。
只因梦里已然和安定侯顾铭珏定下婚约的她竟然罔顾礼法,同三皇子私相授受,且有了肌肤之亲,最后她弃了安定侯,做了三皇子的侧妃。
莫名其妙。
她沈知蕴,堂堂户部尚书嫡女,不说德才兼备,但是一声秀外慧中知书达理她是当的,这些年想要求取她名门贵族数不胜数。
叫她做妾?
就凭三皇子那个草包?
本来她也没将那个梦放在心上,只是第二日发生的事却与那梦中的场景重合了,她这才警醒起来。
怕不是祖宗显灵,叫她做了先知的梦?
正巧祖母和父亲同她商量她的婚事,商讨的对象还真是梦里定亲的那位,安定侯顾铭珏。
她知道父亲的意思,陛下已过不惑之年,各皇子已到了娶亲的年纪,父亲将她定给安定侯,便是无心参与皇储之争。
她也是见过顾铭珏的,虽是已经娶了两次妻,但在京里完全没有什么说他克妻之类的话。
不只因为他盛宠不衰,还因他这个人重情重义,对岳家十分照顾,责无旁贷。
对这样的人,沈知蕴是不讨厌的,嫁就嫁了。
她十八岁,顾铭珏二十九岁,也不算差的太大。
这几年母亲的精神愈发的不好了,除了她谁都不与说话,她便照顾着,一年两年的熬到到今日还未出嫁。
她担心母亲,也是恨不得一辈子不嫁人的。
只是,如今的形势,倒是逼得她不得不嫁了。
眼神又落在了桌子上的信件上,沈知蕴淡然一笑,顾铭珏的这个长女她是见过几次的,顾青禾似乎一开始便是故意同自己亲近,到现在时不时给自己写信,中间的讨好显而易见。
十岁掌家,颇有能力,端庄秀丽,知书达理。
顾青禾的这些标签是水了些。
看看,被一个小妾气到跳脚,这从小学的规矩怕是叫她忘的一干二净。
罢了,索性今日无事,便回信开导一二,也好叫她记着自己的好,待嫁过去之后也没那么多的事端。
顾铭珏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慈安院灯火通明,老祖宗下首坐着几个曾孙,等着顾铭珏回来用晚膳,可谓是翘首以盼。
顾铭珏一进府便听说祖母还等着他用膳,步子不由的加快了几分。
“侯爷到了!”
众人起身见礼,说笑间顾铭珏扶祖母到餐桌用膳。
见孙儿才离府几日便瘦了许多,老祖宗感叹,“这才几日的功夫怎的瘦了这么多了?天大的事情也该好好用膳才是啊。”
“赶快,给侯爷盛碗参鸡汤补补,怎的瘦成这个样子了。”
语气里满是心疼,顾铭珏轻声安慰,“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