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知蕴就是再着急担心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于是,一日,两日,三日过去,京中并未收到哪地什么水灾或者暴雨的消息。
沈知蕴也渐渐的将心放到了肚子里,一连几日,应该不会就这么巧,先听钦天监占卜过后再做打算不迟。
可她还是焦虑,钦天监能算出具体的方位?若只是大体的时间和方向,她又能怎么做呢?
时间精确不了,地点精确不了,她什么都做不了。
这个时候的沈知蕴,像是将自己陷进了梦中的沼泽里,她走不出来,别人也进不去,好像谁也救不了她,整个人的精气快要坍塌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了下去。
沈鸿这才察觉女儿情况不对,将人唤到了书房,关于大女儿的预知梦一事,他这才知晓……
一晃知微他们已经赶了七日的路,一路上都很顺利,风和日丽的。
现已是下午,天却渐渐的阴了下去,应是要变天了。
照现在的进度,再有七日便可到达青州。
眼看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高淮阳也松了口气,附近离驿站还有些距离,便就近找了处村子借宿。
这两日高氏微微有些发热,丁嬷嬷是会些医术的,早早的给熬了药,高氏用了药后便沉沉睡去了。
知微望着有些暗沉的天色,叹了口气,不久怕就会下雨,不知道会不会耽搁路程,看娘亲的样子,应是心中着急才会生病,也不知小舅舅他们一行到了没有,外祖父的病有没有控制住。
眼看家人都愁眉不展,加上这几日也越来越热,包括高淮阳在内,众人也都没什么胃口,知微看了眼家家户户都在冒炊烟的村庄,想着不若去做几道农家菜,清淡一些,再烧个汤。
娘亲和舅母都睡了,赶路赶的急,一路上颠簸的厉害,坐在车厢里并不舒服。
小表妹也蔫头巴脑的,不怎么有精神,正半躺在炕上休息。
这几日她都是一身男装,方便行事一些。
他们住的房子后院就有块菜地,叫婆子给了东家银钱,东家妇人带她们来到菜园,准备摘些新鲜蔬菜。
如今正是果蔬长的好的时候,那青瓜虽有些弯曲,个头却挺大,新鲜的很。
豆角又嫩又长,紫茄子也挺大个,小菜都绿油油的,花影和月痕一前一后的跟着她一起摘了一些,她看到了空心菜,准备摘些用蒜蓉炒来吃。
刚想跟后头花影说叫她就近拔几颗香菜,便听隔壁菜园传来了打骂声。
一个老婆子,嘴里尽是污言秽语,什么小娼妇下贱的东西,还骂边打,挨骂的是个女子,瘦瘦小小的,被打也不还手,只死死护着怀里的东西。
应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东家妇人赶忙上前制止,“林婆子!贵人面前你胡咧咧些什么呢!有你这么当奶奶的吗!孩子不就挖了几颗菜!还能怎么的!你还要饿死她们娘几个啊!赶紧滚!小心贵人治你的罪!”
那林婆子这才注意到知微并不远处的几个护卫,忙不迭将脚从孙女身上移开,表情谄媚道,“我这不是不知道贵人在吗,吆!是路过的贵人吧,我家也有空房间,下次路过可以去我们家住!我们家房间多!真的!”
眼看东家妇人要去撕烂这婆子的嘴,几个护卫也欲上前,这婆子才同东家妇人骂骂咧咧了几句落荒而去。
东家妇人朝婆子呸了一声,转身将地上的女娃扶了起来,大步跨过矮小的篱笆栏,从自己家菜地扯了几个茄子和青瓜,塞进了女子怀里。
女子一直低着头,天热渐暗,看不清表情,只见她脚上的布鞋都漏了脚趾,身上的粗布衣裳也满是补丁和脏污,闷头说了声谢谢便跑了。
知微也没多看,菜摘够了,便准备离开。
不想东家妇人却在一旁絮叨开了,这大丫命苦啊,她爹年初进了趟山,不想猎物没打到,人给摔死了。她娘早产又生了个闺女,生了四个闺女了,二丫没养活,三丫也八岁了,好不容易怀上了,这又生了个女娃,还是早产,弱的跟小鸡仔似的,那老虔婆将家中值钱的东西都搜刮走了,是一点活路不给她们,仅剩